“是什么?”程如墨心悬了起来。
“有面镜子,镜子上有血字,我现在把手电打开。”
他声音隔得很近,程如墨呼吸一乱,嘴上却说:“你没必要特意照顾我,我说了我不怕。”
陆岐然轻声一笑,“那我开了。”
镜子上的字是拿红色油漆写的,猛一看上去的确有几分惊悚。程如墨不得不服气,方才要是让她这么直接看见,她肯定会叫出来。
还剩下最后两扇,程如墨想大约也应该是空的,便给自己装了壮胆,说:“我来开吧。”
陆岐然微微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将手电塞进她手里。
程如墨先拿手电照了照柜门的空隙,往里瞟了一眼,确实没瞧见什么,便放心大胆地拉开。刚一开,便有个什么东西从柜门后栽了下来,程如墨望见一张血糊糊的脸一晃而过,顿时一声尖叫,下意识撒手扔了手电。
手电兴许是撞坏了,闪了一下光便熄了。程如墨汗毛倒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她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从嗓子口里蹦出来。
黑暗里一双手用力将她环住,轻轻往前一拉。
程如墨一个恍惚,下一瞬便意识到自己正被陆岐然抱在怀里,耳边听见他缓而沉稳的声音,“别怕,是个人体模特。”
程如墨呼吸顺了顺,静静站着,直到心跳渐渐规律下来。
而后她便觉察到自己正与陆岐然体温贴着体温,呼吸里也全是他身上的气息。便想到了那晚的抵死缠绵,脸蹭地烧红起来。
陆岐然声音似是dàng开了黑暗,几分戏谑地说:“我发觉你这人,特别擅长口是心非。”
程如墨立即伸手去推他,“你什么意思?”
陆岐然手上却更用力,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好比说明明怕却装作不怕,明明在乎却显得比谁都大度。”
“我在乎什么了?”程如墨抬高了声音。
“你心里清楚。”
“陆岐然你有病吧,我在乎什么了?我有什么可在乎的?保质期再长的食品都过期几百回了,现在不是六年前,你别自作多qíng。”她仍然伸手去推,没有推开。
她顿时有些慌,有种困shòu被bī入绝境的惊恐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