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指着二十九那三个字,又冲罪奴摇手。
罪奴说:“这三个字不对吗?”罪奴几乎将头凑到了地上,“是二十九啊。”
阿丑与罪奴比划了半天,这两人如今过日子是有了默契,可在这事上阿丑没办法让罪奴知道他画这画的意思。
“肉包子,”罪奴最后问道:“阿丑是想吃肉包子了?”
阿丑忙摇头,他们现在连饭都不饱,还吃什么肉包子?手又指指罪奴。
“我不吃肉,”罪奴说。
阿丑在桥洞里睡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人又有了精神,这让罪奴和乞丐们都很高兴,都以为阿丑这一关算是熬过去了。阿丑用布把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包了起来,然后在这天晚上背着皮包骨的罪奴出了桥洞。
罪奴不知道阿丑要带自己去哪里,他害怕阿丑会把他送回欢喜院去,小声求阿丑道:“阿丑,你再迟些日子送我回去吧。”
阿丑回头看一眼罪奴,摇一下头。
罪奴便沉默了,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忘了自己只是个求死不得的罪人了。阿丑对他已经够好,他还要缠着自己还病着的阿丑吗?他果然不是一个好人!
阿丑一路将罪奴背出了花街,路过他们身边的人,纷纷掩鼻躲避,生怕沾上这两个鸠衣百结,浑身恶臭的叫花子一点边。
“阿丑,”罪奴急问阿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阿丑指了指前方。
“我,走,走不了的,阿,阿丑,”罪奴着急害怕,说话不光是让人听不大懂,还加上了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