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闻言,立刻开口笑道:“这是自然。母后这两日也一直提起郡主,说是这几日不见,很是想念郡主呢!”
郭圣通微微一笑,起身告退。留下萧哲继续和刘秀探讨生男生女的问题。
郭圣通按规矩先给太后樊娴都请安问好,樊娴都照例拉着郭圣通的手说了些家长里短、安胎保养之类的话,寒暄热络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方才因为jīng神不济容许郭圣通退下,自己则回房休息不提。
郭圣通转身便到了皇后yīn丽华的宫中,便看见yīn丽华正和借口进宫探望张雅贵妃的林黛歆闲话聊天。两人瞧见郭圣通的身影,下意识起身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郭圣通缓步上前,见礼过后,随意说道:“刚刚去前朝向陛下谢恩。想着很久没见太后和皇后,便进后宫来瞧瞧。”
林黛歆闻言,立刻笑道:“早就听说郡主殿下和皇后娘娘关系莫逆,十分亲密,如今一见,果然如是。”
一段时日不见,林黛歆的起色比上半年好了许多。只因樊崇已经遵守约定在攻破长安之后立刻迎娶林黛歆为妻。虽然成婚仪式比不上郭圣通的奢华高调,但朝中有头有脸的文臣武将也全部到场。甚至刘秀还亲自下了旨意恭贺樊崇大婚。如今隆盛,对于一门心思往豪门嫁的林黛歆来说,实在是最美不过了。因此这段时日以来,林黛歆的心qíng总是不错,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
不过同林黛歆相比,皇后yīn丽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对于家世雍容但没有什么军方势力的yīn丽华来说,刘秀的大肆封赏只能越发体现出皇后yīn家的底子薄弱军功不盛。何况刘秀有感于大将军樊崇的劳苦功高,除下旨嘉奖樊崇之外,又升贵人张雅为妃。所谓女凭娘家贵,樊崇如今战功赫赫,张雅又正是新婚燕尔,小意服侍的刘秀心气儿正盛,yīn丽华就是心中再苦闷,也不好表露在面上。
所以向来自诩贤良大度的yīn丽华只能把所有的不满的怨怼都埋藏在心里,对着刘秀的时候依旧表现出温婉柔顺的模样。只是这种恭顺小意却没了刚成婚时候的那种甜蜜和甘愿。随着刘秀的帝位越坐越稳,张雅的地位越来越高,yīn丽华只觉得内心越发不安。她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人老珠huáng,可是张雅才十六七岁。正是天真烂漫好生养的年纪……
想到这里,yīn丽华又是郁郁的叹了口气。
郭圣通看着没jīng打采的yīn丽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攻破长安以后,樊崇如约娶了林黛歆为妻,虽然郭圣通从来没将萧哲的这个“小表妹”放在眼中,不过眼见她成功的嫁到别人家去祸害别人,郭圣通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此她这会子虽然理解yīn丽华的郁郁不安,但是也很难真切体会——
当然,从某种程度来说,郭圣通压根儿就没有体会过yīn丽华的不满和抑郁,毕竟以郭圣通的脾xing和做事手段,以及萧哲的为人秉xing,都不会允许有另一个人横cha到他们两人中间。
所以郭圣通永远都无法体会yīn丽华这种心爱的人会被别人抢走的危机感和恐慌感。这是郭圣通的幸运和命运,对于yīn丽华来说,却是一种不幸和宿命。
yīn丽华一脸艳羡的看着郭圣通依旧平坦的小腹,五味具杂的叹息道:“嫁了人的女人,倘或能快些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当真是最幸运的事儿。身旁有子嗣傍身,总会让女人觉得更安心一些。”
郭圣通默默叹息一声,开口说道:“皇后也不必心急。你和圣上新婚燕尔之际便分开了,现如今团聚也不到一年的时间。慢慢来总会有的。”
yīn丽华叹息一声,无意识的说道:“我倒是想不着急,可我只怕旁人会等不及——”
言毕,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立刻住嘴不语。
坐在一旁的林黛歆心下一跳,故作没察觉的开口抱怨道:“好啦好啦,所谓生儿育女本就是做母亲的职责,早一天玩一天都会有机会的。这是老天爷给的缘分,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你们忧心也无济于事。倒是我就倒霉了。明明不喜欢我那小姑子,还非得顺着我相公的意思去探望……”
想到这里,林黛歆就是一肚子的气。当即也顾不得做戏,九分真一份假的冷笑道:“不过是个不知廉耻只会爬chuáng的小人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在我面前摆她那贵妃娘娘的臭架子。我竟不知,要是没有我们家樊将军,她哪里来的好命去做什么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