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震惊无比:“为什么?!”
皇上像是有些无奈,勾勾嘴角说:“因为皇后特地当着朕的面让人验过这幅画,送这幅画来的也是朕的人,莫非你信不过朕的人?”
林贵妃满脸苍白道:“我怎么会信不过皇上?可是皇上,底下的奴才也不能完全相信呀,万一有谁被贿赂……”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所有跟着皇上来的人全都跪了下来,那声音惊得林贵妃忘记继续说,皇上看着她的眼神也一点点冷淡下去。
“怎么,爱妃觉得朕连一个下人是否有二心都分辨不出来?还是你觉得,朕会任由自己的嫔妃,哪怕是皇后,在朕的面前耍花样?”
这话说得林贵妃心头发虚,她也不再说什么,装作十分伤心地躺倒在chuáng上,闭起了眼。
皇上淡淡说道:“张院判,林贵妃的身子就由你来调理,切莫落下什么病根,至于到底是谁在画上动了手脚,就由皇后来处理吧,朕先走了。”
张院判称是,陈皇后恭送皇上,皇上就这么走了。
站在chuáng边,陈皇后自上而下地看着那个飞扬跋扈了好一阵的林贵妃,像看着可笑的跳梁小丑。
“妹妹可觉得好些了?”陈皇后微笑道,“放心,本宫一定会帮你找出在百子图上做手脚的人,还妹妹一个公道。”
林贵妃睁开眼冷笑道:“不必了,臣妾福薄,没那个命,皇后娘娘不必为臣妾费心。”
陈皇后道:“怎么会呢?妹妹可是这后宫之中最受陛下宠爱的,若妹妹都是福薄,其他姐妹可要怎么办?”
林贵妃不怒反笑:“所以呢,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做?”
“这百子图,必是在妹妹宫中被人动了手脚,妹妹现在身子不适,本宫当然要替妹妹清理门户。方才皇上也说了,这件事由本宫处理,所以妹妹就安心养好身体,等着再为皇上育一龙胎吧,别cao心这些事了。”陈皇后说完,根本不需要林贵妃回答,径自走了。
林贵妃躺在chuáng上,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越发觉得这从头到尾都是皇后那个贱人用的计。
她是不知道皇后竟在送画来之前当着皇上的面找人验过,更没料到送这幅画过来的是皇上的人。明明那日到关雎宫的并不是任何一个在御前见过的人,瞧着面相也是椒房殿当差的人,怎么会是皇上的人呢?
难道……皇上包庇皇后?
不可能的!皇上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到皇后宫里,其他时间不是在她这就是在其他嫔妃那里,从不曾对皇后过多关注,怎么会在这种事qíng上包庇皇后?
难不成,是送百子图的人在关雎宫门口被换了?
林贵妃惊出一身冷汗,看来真如皇后所说,这关雎宫里有吃里扒外的人,只是皇后要找的绝对不是这个人,她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压她宫中人的气焰,顺便再添几个眼线。
林贵妃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现在躺在这,殿外说不定正有人在笑话她,她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人还留在关雎宫?
qiáng忍着疼痛爬起来,林贵妃冷着脸道:“来人,把宫中所有下人都给本宫叫来,本宫要一个一个查!”
端王府,赵琛正和孟丞相一起喝茶,林贵妃落胎可不是件小事,如今林家在朝为官的人也不算少,只是官位高的就那么俩,那两位林大人已经开始为林贵妃抱不平,他们总得合计合计,该怎么给这把火上浇点油。
“王爷这茶醇香清甜,实属上品。老臣想厚着脸皮讨一点回去,不知王爷可愿割爱?”
看着未来岳丈那表qíng,赵琛大大方方道:“能得丞相喜爱是这茶的荣幸,本王怎会拒绝?星沉,让人去将茶包好,待会让丞相大人带回府。”
“老臣多谢王爷。”孟丞相形式化地客套了一下。
赵琛屏退星沉,放下茶杯道:“丞相大人觉得林贵妃落胎的事,会让两位林大人有什么动作。”
孟丞相道:“王爷这件事办得gān净利落,既替皇后娘娘打压了心腹大患的气焰,又除掉了未来的威胁,不留半分痕迹,妙呀!”
赵琛修眉一挑,停顿片刻才说:“哦?丞相觉得是本王做的?”
孟丞相饮了一口茶说:“能在关雎宫外从皇上的人手中截走百子图,还能让那人对此事只字不提守口如瓶的,恐怕也只有端王殿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