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患寡就患不均啊!
我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好好地劝一劝齐晟,他的心完全可以继续放在江氏那里,不过身体还是应该普渡一下六宫的姑娘们嘛。
绿篱反应倒是平静,只是自从那一夜之后便开始准备婴儿的衣物。
我看着那些巴掌大小衣服,十分无奈,有心给绿篱普及一下一颗受jīng卵的形成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qíng,可又想着说了她未必能听懂,只能作罢,只是劝她道:“怀孕这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当时只是这么一说,万万想不到这可遇不可求的事qíng就他妈突然砸到了自己脑袋上。
宋太医的手指从我手腕上抬起,先起身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撩袍角就跪在了青石砖上,颤声道:“恭喜皇后娘娘,娘娘这是喜脉!”
我一下子怔了,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什么?”
宋太医趴伏在地上,身体隐隐颤着,重复道:“娘娘有喜了。”
我脑子仍有些懵懵的,心里却是想问宋太医一句:哎,我这怀得又不是你的种,你至于怕得哆嗦成这样吗?
第四十一章
一旁的绿篱早已是喜笑颜开,惊喜万分地说道:“娘娘有孕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双手合十,冲着天连连参拜,又转头说道,“娘娘,咱们得快些把这个喜讯禀报皇上才是!”
我这会没心qíng没理会她,只抬手止住了她的聒噪,又问宋太医道:“你没诊错?我月事向来不准的。”
宋太医抖着手捋了捋胡须,又颤着声说道:“yīn搏阳别,寸脉沉,尺脉浮,鼓动滑利,yīn中见阳,又有和调之象,确是有孕的脉像。只是娘娘脾肾气血略显虚弱,为保万全,老臣给娘娘开些安胎的药调养一下。”
我听不懂他所说的脉象,不过意思却是理解了,那就是我确实是有了,只是貌似胎像有些不稳,所以得先保胎。
保他个爷爷嘴的胎啊!老子一点福利还没享受到呢,这就有了?我擦!坑爹哪!!
我沉着脸不说话。
宋太医小心地瞄了我的脸色一眼,赶紧借着要下去开方子的由头退了下去。
绿篱直将他送出了殿,这才转了回来,先欢天喜地地打发了小宫女去给齐晟送信,又赶紧催促着众人将我扶到了内殿休息,然后又怕我嫌吵,忙遣退了众人,只独自留了下来陪侍。
我刚才被雷劈得狠了些,所以一直有些愣怔,这时才突然察觉出来绿篱是有些不对劲的,不由得眯了眼睛去打量她。
绿篱刚才还挂满脸的笑容顿时全消,默默地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用手轻轻底扶了我的膝,抬头凄声叫道:“小姐。”
和绿篱住了一年多,我多少也摸到了些她的xing子,一般她叫我小姐的时候,基本都是在我被齐晟“厌弃”的时候。
我淡淡地看绿篱,只是问:“怎么了?”
绿篱红着眼圈,几次迟疑却是先央求道:“有件事qíng小姐听了千万要受住了,身子是自己的,小姐万不可再做出傻事来!”
我一听她这铺垫,心里也不禁有些发虚起来。这是怎么了?至于这么严重么?
又见绿篱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小姐并未有孕,那宋太医是家里已买通的才这样说的。”
我一怔,心中猛地涌出一阵狂喜来,顿时激得我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直直地看向绿篱。
绿篱咬了咬牙,又发狠地说道:“前两日幽兰殿又召了太医,却是宋太医去的,家里觉得蹊跷,便暗中找了宋太医询问,这才知道江氏那贱人竟然被诊出了身孕来。”
我心中一喜未平一喜又来,一个控制不住,人噌地就从chuáng边站了起来!
“小姐——”绿篱惊叫一声,扑过来死抱住了我的双腿,低声哭叫道:“小姐,小姐,您要忍啊,就是被打落了牙齿也要活着血往肚里咽啊!”
我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了,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绿篱的双肩,声线紧张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怀孕的不是我,而是江氏?”
绿篱只是哽咽,泣不成声。
我急了,使劲摇了摇她,问道:“说话!到底是谁怀孕了?”
绿篱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qiáng抑住哭泣,狠声道:“是江氏那贱人,不过两个月,也正在保胎,家里已经使了人,尽量想法除了她腹中的孽种。可又怕有个万一,那孽种真要是生了下来,便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又被那贱人蛊惑着,到时候万一要把那孽种落入娘娘名下,那可就成了嫡长子!再立为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事qíng!所以家里便迫了宋太医,叫他给娘娘也诊出喜脉来。这样一来,若是能提前除去江氏的那块ròu,娘娘这里怎样都可,若是除不掉,咱们便要赶在她之前生下皇子来,叫皇上找不到丝毫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