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中取水,倒进锅里,肥鱼还想翻出去,被老汉扣了锅盖。“消停日子过久了,他怕是忘了自己只是个要饭的。”
教主轻笑几声,无奈地说道:“九个袋子的长老,怕是能要空朝廷的存粮吧。”
“噼啪”掰断了柴禾,咒骂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小畜生!还搞不清是谁养活的吗?”
“老兄弟,乞丐不好吗?”教主望着湖水,心qíng随着那一圈一圈波纹漪dàng。“若我只是个要饭的,该多好!”他应该不会嫌弃我了吧……
老汉给他端碗鱼汤,chuī去热气,瞥他一眼道:“你可知这天下死去最多的是哪样的人?老头子我练了一辈子的打架功夫能比你qiáng?你就看这条鱼,吃那么胖还不知足,活该该被炖成鱼汤。”
“受教……”教主沉默地吃了烤ròu喝了汤,也不告声别,就直接窜进林子里。
“小兄弟,你下次换身衣裳……”
“我没别的衣裳,倒是可以不穿!”
“那还是这身漂亮!”
姐弟三人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逃出一个地儿,却难逃得出另一个地儿啊。
这是杀手能想到最后的去处,却被人守株待兔堵着。阿姐阿弟抱在一起,杀手只身迎了过去。
那个人说的没错,活着没什么选择。他记不清为何要过刀口喋血的日子,也记不清手中的兵刃收割了多少人的xing命,他就是机械般地杀戮着。想来善恶到头终须报,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他若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天下之大,可有安身之所?
他大概没那个肆意之人的天赋,即便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练武,也不过是个三脚猫。不然,怎么会连在意之人都保护不了?
对于这场困斗,不过是几分钟的事,然而杀手却已经坚持了太久。他没有放弃对生的渴望,却被砍伤得失手掉了武器。许多柄刀剑的锋刃对准了他,要收割他本就轻贱的命……
红衣之人总在绝望的时刻出现,脚下踩着jiāo错的兵器,指尖点着杀手的肩膀,绕着被围堵的杀手转过一圈,呼出的掌风蕴着怒气,劈在黑衣人身上,纷纷仆地。
他们之中有瘦削的身影,有腰间鼓鼓不善伪装的汉子……
“师尊,请您收我为徒!”男孩从姐姐身边跑过来,直接跪在红衣教主跟前。
“我原要放你们自由,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应该明白,跟我扯上关系,也就是跟朝廷和武林作对。”教主闭上眼,平复着shā • rén后的心qíng。
男孩却说:“朝廷没有给我饭吃,武林也没能保护我。只要师尊能让我变qiáng,我甘愿变成魔头。”
“阿弟,不可乱语!”阿姐看着他,又担忧地看着杀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教主下定决心道:“我教你正道功夫,你不必做我魔教中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混出什么模样!”
男孩磕了一个头,指着他的阿兄道:“师尊,我一定会比他qiáng!”
教主笑:“比他qiáng不算什么!在你没我qiáng之前,不许出来!”
无辜的杀手中枪。但他明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有那么一点希望在生长。那个人,即便高高在上,却也过着更惊险的日子啊,谁又能救他呢?
“启禀教主,属下已经查清那女子底细。”回到魔宫,左护法来报。
“说吧!”命人将姐弟俩安置,杀手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那是几个不入流的小门派,想搞点小动作来博人眼球。要是让他们踩了狗屎成功了,也好从盟主那边得点好处。”左护法滴溜转着眼珠,请教道:“教主,可要属下带人把他们老巢给端了?”
教主肃然拒绝;“不必!即便他们所行不义,我们却不能当真和他们计较,否则就是上了正道鬼当!”
左护法不懂这个逻辑,却是尴尬又胆怯地禀报:“小槌子已经去单挑人家掌门去了……说是打不过再回来搬救兵……属下该死!”
这无理取闹的发展真是醉人!教主扶着额头吩咐道:“让她闹吧!但带人攻打就不必了。”
左护法领命,却瞅着杀手不肯离去。“哎呀,你又复宠啦?”
杀手没有搭理她,而是问教主:“何时来的女子?可要属下解决?”
左护法呵呵笑道:“那可是我和小槌子无意间发现的绝顶货色。其胸挺臀肥,令我俩都垂涎三尺,故捆来献于教主。谁想到她竟然在私密之处藏了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