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肯定是要见丹阳长公主的,只是见丹阳之前,大发慈悲让丹阳长公主去了趟水牢,允她看望被关押在水牢里的好儿子夏庸。
凤辇停在牢外,于初梦就在外头等着,天气大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于初梦也格外有耐心。
丹阳长公主从牢里出来,面如枯槁,身形萧瑟,走路都有些踉跄。
抬起头再看向盛装华服的皇后时,眼里再没了戾气。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究竟要如何,都冲着我来。放过庸儿吧,我求你!”
果然,每个人都会有软肋,哪怕是疯子。
于初梦淡淡的看着她。
丹阳长公主眼露哀求道:“庸儿没有伤害过你,你放过他吧,他从小没吃过苦头,受不住的呀,皇后……他是你哥哥啊,你也就这么一个哥哥。”
于初梦困惑道:“本宫只有一个弟弟,未及舞勺之年,叫于诚瑞,哪来什么哥哥?”
丹阳长公主见她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姿态很低的颔首跪了下来。
顺服谦卑的,同那日在太极殿中发疯的样子判若两人。好像她本就个普通妇人,本就这样臣服,从来没有对皇后张牙舞爪。
她声泪俱下的说:“我和你父亲虽然苟且过一段,生下了庸儿,可庸儿毕竟姓夏,我对不起夏定逸,却从未打扰你们的安宁日子,你何苦要这样对我们?”
“从未打扰我们的安宁日子?”
于初梦觉得这话狗听了都得摇头。
她差点儿死在娘胎里了,这叫从未打扰。
于初梦语气趋冷:“你既然毫无忏悔的诚意,我们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好自为之。”
她转身欲上辇,丹阳长公主急道:“你究竟要如何,你说啊!你目的也不在于庸儿,何必要这样折磨他!”
夏庸在水牢里遍体伤痕的模样,丹阳亲眼瞧见是撕心裂肺的,钝刀在心上割,无非如此。
于初梦饶有意味的看着她:“为了夏庸,你什么都能做?”
“什么都能。”丹阳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