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明明在脑中演练过,于初梦的眼眶仍然控制不住的发涩。
她稍稍仰起脸,眨了下眼睛,尽力的把情绪都忍了回去。
“你要报复丹阳,夏庸,甚至是父亲,都情有可原,那淮南城百姓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宴青凌所思所想却在别处。
“于继昌既然瞒了这么久,眼下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阮太后,是她要挑拨我们母女关系对不对?”
于初梦皱了下眉头。
原本就已经失望至极,这句话,可以说是让她彻底觉得母亲无可救药了。
宴青凌笃定道:“就是她!初初,你别听阮太后胡说八道,她别有用心的!她就是希望你众叛亲离,她……她跟瑾王狼狈为奸,就是要让我们宴家永无翻身之日!”
离谱,太离谱了。
于初梦只问了句:“这么说来,阮太后早就知道?所以你下意识旳认为,是她告的状。”
“初初,你别着了她的道,不要向着外人对付你娘啊初初!”
宴青凌来到她身边,膝盖缓缓下落,以一个悲戚绝望的姿态,声泪俱下,“娘如何能是那样的人?鼠疫会死全城的人的,纵使娘自己不想活了,娘难道连瑞儿都不顾了?”
“这该我问你啊,”于初梦道,“你为什么连瑞儿都不顾了?”
宴青凌看到她那双眼睛里,是无穷无尽的失望和痛心,却没有任何的迟疑。她是认定了的,似乎再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她此刻所笃定的事实。
于初梦抬袖,擦去宴青凌额边淌下的冷汗,缓缓道:“就因为,玄玮的出尔反尔,他始终不兑现对你的承诺,所以你陷入绝望之境,怨天尤人,想拉着百姓一起陪葬。”
宴青凌的瞳孔,一点点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