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转的皇帝挥退了所有人,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进了金銮殿。
坐在龙椅上,看着朝臣散去后空空荡荡的金銮殿,入手冰凉的扶手,只叫人心更凉。
皇帝空望着许相逢站的位置,忽地想通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许家当年力推五家中实力最弱的温家上位;为什么许家不要疆域,只求一个随时可能被罢黜的相位;为什么温家每一任皇帝上位,他的叔伯堂侄、兄弟姐妹、姨甥表侄,都因各种意外离世或再不知所踪……
许家这一盘大棋,从五家聚首共商同治时,就已经布下了。
为的,就是逐渐减除另外四家的羽翼,将武安完全握在他许家手里!
到许相逢这儿,许家已为最后的绝杀做足了准备,打算享用胜利的果实了。
皇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松开紧攥的双拳,沾着薄汗的手心贴上冰凉的扶手,入骨的寒意却不敌他眼中万丈冰。
许家视另四家为死棋,却大概从未想过一枚不起眼的弃子,会叫他们满盘皆输。
他很期待,当晏齐威手里的东西落到西疆之人手里后,许相逢要如何应对西晏的报复——哪怕,他可能没机会亲眼去看了。
西疆塔里尔,白术听闻孟舒澜重伤失踪后,在桌前凝眉坐了一天一夜。
派去搜寻的人一无所获,追查袭击孟舒澜的匪徒之事亦毫无进展。
第二日傍晚,白术终于下了决心。
“西疆自今日起全面戒严,对外往来全面停止。京中所派非得用之人,着人近身护卫,如非必要不可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