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着实在让郭主任既紧张又兴奋,他还未见过褚亭长作战,只听说神奇。当然他知道有那一连谢尔曼坦克打底,不至于会输,但是如何歼灭这么多敌人是不敢相信的。他看着褚亭长交代的也很简单,就是等日本人出来,预测路线设伏,然后截断退路分割敌人,用炮兵一顿猛揍,并没有太多花哨。但是下面这支日军是骑自行车的,机动力也不容小觑,还带着炮;褚亭长该如何预测敌人会从哪里走?从而有足够时间提前部署?
至于褚亭长计划中唱主角的炮,他还没见到,据说还在路上。褚曾经自夸他的炮兵是这里唯一敢在白天开进的部队,郭汝瑰虽然在军事研究院当差,但是能够自己走的火炮还只是从外国画册上见过。以前各次会战,不同战线间调动炮兵都是十分头大的事情,开战了一两天炮还没到的情况比比皆是,不仅仅是我军,日军也一样困难,唯一不同是,他们拉炮的马稍微壮实些,但是不耐粗饲。
村庄里,三名死去儿童的葬礼正在进行。按照印度教传统,尸体由白布包裹在河流上游架起木台火葬。日军尸体需要后运按自己规矩火葬,并不参与。但是小野宽队长,看到小孩儿尸体动了感情,决定亲自参加葬礼。
小野少佐认为,这几位表兄弟是为影佐少将充当帮手,才会被中国军队的机枪火力扫射到,但是他苦劝了一阵,影佐祯昭仍然拒绝在这样感人的场面演讲,他担心敌人还躲在周围,坚持不抛头露面。并且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要跑。
影佐的做派确实让小野感觉到羞耻。他觉得帝国军人不应该这样怯懦,敌人被他一个小队的骑兵赶跑了,无非是只敢枪杀村民的懦夫组成的乌合之众而已。
全村人都聚集到村外小河边,日军还安排了两个小队列队对天鸣枪,颇让印度人感怀。尸体火化前,大队长向全体村民发表了简单的演讲,由从帝国大学新招募的大学生同声翻译。由于日本的地缘政治从未涉及到南亚次大陆,各方面人才储备为零,懂印地语的日本人更是全国也没几个,目前只有他这样的主力部队才能配置。
虽然翻译的结结巴巴。但是传达的意思足够让村民们动容。小野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殖民者把死亡强加到印度人民头上,他的部队有足够得了力量保护这里的人民;很快,他的部队就要去讨伐那些只敢屠杀手无寸铁儿童的中国军队。他没有忘记告诉村民,他的部队在中国的广州和海南岛实施过登陆,战胜过两百倍于自身兵力的中国军队。累积消灭的中国军队超过一万六千人。
虽然这里很多目不识丁的印度人,对数字的概念停留在二十以内,这是全部手指和脚趾能够数到的最大数字。根本不能理解一万是多少个二十,但是他们还是能够通过二把刀的翻译,以及日军严整的军容,领会到日军的必胜信念,当然这一点也毋庸置疑的。因为日本人一出现,敌人就落荒而逃了。
少佐将被打坏的六倍望远镜放在了孩子尸体边上,还留了眼泪,场面甚是感人。孩子父亲点燃了柴火堆,然后将燃烧的尸体连同柴草一起推入了河流。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观察的中国军队看的清清楚楚。
小野带着少许伤感回到影佐家里,发现少将还在收拾细软,确实准备带着老婆撤。
“长官你要去哪儿?”
“先把老婆送到基纳亚我丈人家,然后我要回缅甸。”
“为什么不留下,下午我的队伍就出发去讨伐敌人需要你的指点。”
“你为什么不看看外面半履带车的痕迹?那是褚亭长的机动部队,如果他要跑你根本追不上,如果他不想跑,你又怎么能打赢他?”影佐说道。
“我们打败的有汽车的敌人部队还少吗?”
“这一支不一样,我看他们是有意撤退的,也许还在附近。”
“还在附近最好,我可以一举……”
头上响起飞机轰鸣声,一架陆军侦察机一掠而过。
“看,我们的侦察机,比海军的家伙靠谱多了。一旦发现敌人踪迹,我们就紧追过去,消灭他们。我们正缺车辆和汽油,可以缴获一批。”
“既然你不肯听我的劝告,我先走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一旦遭遇强大敌人火力的打击,你就退回这里来,躲到村民中间,也许他们的炮火会有所收敛。”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