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学九月份开学,因此剧组赶在学生们开学之前拍摄完了《望空》在校期间的所有内容,在苏望与魏空分隔两地的这一年,因为苏望的性取向问题,母子俩的关系微妙又紧张,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苏望高考之前,他的父亲在监狱里自尽了…
赵淑仪这辈子都围着丈夫跟儿子,丈夫虽然入狱但依旧还有一个盼头,人死了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又是一个同性恋,他们老苏家的香火便断的一干二净。
赵淑仪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体更是彻底垮了下去,丈夫没有了,儿子是个同性恋,但哪有做母亲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尤其因为她,还耽误了他一年的高考,因此赵淑仪还是撑到了高考结束。
赵淑仪在苏望高考的最后一天,在城中村那个破败的小筒子楼里自杀了…
或许是上天对苏望还有着最后一丝的怜悯,赵淑仪还是被救了回来,但她的求生欲太弱了,她几乎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苏望知道父亲的离开带走了她百分之八十的精气神儿,而自己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母亲跟魏空之间,他选择了他的母亲。
填写志愿时,苏望填了一所远离北京的城市。
在高考完的这个暑假,魏空因为学校的事不能回上海,再加上苏望的刻意隐瞒,因此他并不知道那些发生在苏望身上的事,也不知道苏望已经做好的决定。
“对了,我这段时间把房子都定好了,等你上来,我们就不住校了…”
苏望站在昏暗的筒子楼巷中,他听着魏空那头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心中酸涩荒芜,他之前还在担心,要是他从北京回来,他要怎么开口告诉他的决定,现在不用担心了…同时这就意味着,在离开之前,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两人就这样跟往常一般说了很久,直到苏望忽然听到了魏空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喊他。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魏空回应了声室友。
“那我就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就在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秒,苏望忽然失控的喊了声。
“魏空!”
这边的魏空刚要挂电话来着,听到苏望的声音,赶紧将手机放到耳边,道:“我在。”
苏望的鼻腔酸的厉害,他张了张嘴唇。
“照顾好自己。”
魏空愣了愣,“好。”
这一段是陆疏听跟傅觉在上海的最后一场对手戏。
后面一天傅觉又拍了魏空从北京回来的戏份,他满心欢喜地回来想给苏望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早已人去楼空。
苏望他们一家跟这个筒子楼格格不入,因此大家只知道他们搬走了,至于到底搬到那里去了,没有人知道,一贯喜欢嚼舌根的妇人还告诉了魏空,前段时间,苏望的母亲不知道发什么病自杀了,不过好在苏望那天回来的早,及时把人送到医院,这才将人给救回来,她被抱出来的时候,那手腕上的鲜血还喷涌着呢,吓死人了…
魏空怔然又沉默地看着筒子楼通往外面的高墙小巷,他觉得心脏就像是被撕裂般剧痛,他真的很想知道,苏望在给他打最后那通电话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在临挂电话时,他忽然喊住他,那瞬间,他有没有一点不舍?
镜头一点点推近,定格在少年终于变得痛苦崩溃的面容上…
陆疏听站在葛导的身边,看着显示器里的青年,心口也跟塞了棉花般的窒息难耐。
“卡!!!”
葛导终于出声。
大丁在导演喊卡之后,赶紧过去扶自家艺人,但没想到,一旁的陆老师动作比他快了点,他看着陆疏听的身影,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陆疏听将湿纸巾递到傅觉的面前,温声道:“好点没?”
傅觉下意识地抬头看过来,陆疏听冷不丁撞妗年轻人深邃通红的眼眶,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腰身被一双手揽住,紧接着他便被带进年轻人结实炽热的怀抱。
陆疏听怔了下,刚要挣扎。
“为什么不告诉我?”青年的声音沙哑极了。
陆疏听一听,便知道他还在情绪里没出来,他知道演员陷入角色之后的挣扎跟无助,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傅觉,没事了,都拍完了。”
傅觉沉默地将人抱的更紧了点。
陆疏听隐约能察觉到青年身体的颤抖,他也不在开口,只是安静的任由他抱住,让他自己好好缓一缓。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看似在收拾各自的道具,但其实余光都瞥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呢,虽然这种情况他们已经早就司空见惯了,但那可是影帝跟顶流诶!这两人之间的碰撞简直太令人上头了!
小塔站在不远处用袖子抹着眼泪,哽咽着:“真没看出来,鹅子居然这么感性…也会有出不了戏的情况。”
大丁朝她看了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