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看明白了,尤氏这次让人回府送礼,表面上是送些野味,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其他的用处。”福晋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赵嬷嬷听不懂,茫然问道:“这还能有什么用处?那些太监们也是放下东西便走了,根本没有多待。”
“他们无需多停留,要的就是那一瞬的反应。”福晋沉着声音,透着一股冷漠,“那太监手上的胎记恐怕不是真的,怕是按着猩红热的症状画上去的。”
“画、画上去的?”赵嬷嬷更迷糊了,“尤侧福晋为何要在那小太监手上画猩红热的疹子,这不是出来吓人吗?”
“她就是为了吓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和元哥儿染病这件事毫无干系,你见到那疹子根本没能认出来,但是幕后黑手呢,她身边知情的心腹呢,若是见到这疹子,还能保持冷静吗?总会露出些马脚的。”福晋说道。
她早该想到,尤氏自己在庄子上避暑清清静静的,何必回来给她们送东西,无非就是借这么一出,来试探府里的人,想要找出害元哥儿的凶手。
福晋略想了想,立即就决定要将余永易拦住,不能再让他继续查下去。
这害元哥儿的人心思极为深沉阴险,但她害的是元哥儿,害的是尤氏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也没算计到自己头上,换个角度想,还算帮了自己。
所以若是这人被尤绾抓出来,那这后院还有谁能与她抗敌,福晋可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形。
“嬷嬷,你速速去将余永易拦住,他要是拿送礼当借口,你就把那些东西拦下来,决不能让他把所有的院子都转一遍。”福晋立即吩咐道。
赵嬷嬷虽然不大明白福晋的用意,但福晋这般严肃地命令她,赵嬷嬷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打听出余永易的下落,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粗使丫鬟往碧桐院赶去。
余永易正领着人走向碧桐院,远远地就看见赵嬷嬷守在门口。
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脚步微顿,又马上带着笑迎上去。
“嬷嬷,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难道福晋也有事找钮祜禄格格?那可真是太凑巧了,侧福晋给钮祜禄格格备的礼就在后面呢,我也要在这儿向钮祜禄格格通报。”余永易笑呵呵道。
赵嬷嬷皮笑肉不笑:“我来这儿可不是为钮祜禄格格来的,是专门来找你的。”
“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嬷嬷这么说,咱家还真是诚惶诚恐,不敢当啊!”余永易拱拱手往后退,作势要绕过赵嬷嬷往前走。
赵嬷嬷跨出一步拦住他:“你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完。这不是福晋受了侧福晋的礼,实在是欢喜,故而准备了几份简单的回礼,让你带回去,你快随我去正院一趟吧。”
余永易脸上笑容不变,脚下微动,往另一边移去:“那奴才在此代侧福晋先谢过福晋了,奴才送过碧桐院的礼,肯定马上就去正院给福晋谢恩,到时侧福晋知晓了,也定是满口感恩福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