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眨了眨眼,好在他也算是见惯大风大浪,此时便微微躬身,语气波澜不惊:“在下瓯雒族大祭司骆时行,拜见经略使。”
经略使略有些诧异:“瓯雒族大祭司?骆小郎看上去不像是瓯雒族人。”
不仅长相不像,名字也不像。
一旁的阿勒真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凑过来笑道:“回经略使,此事颇有些曲折,大祭司乃是意外之下被火神亲自选中。”
经略使又多看了两眼骆时行笑道:“我与骆小郎一见如故,等等到了驿馆,骆小郎就陪我说说话吧。”
骆时行:……
他以为自己就是过来当个群演的,结果怎么一不小心就变成主演了呢?还一见如故,谁跟你一见如故啊?
只是经略使这么说了,骆时行也只能顶着他人艳羡的目光上马跟在经略使身边。
路上的时候经略使就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是哪儿的人啊,怎么过来的,家里还有几口。
搞得跟查户口一样,骆时行也大方,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
经略使在听到骆时行是被流放到这里,然后还听阿勒真说骆时行甚至差点死在流放路上的时候,先是一脸可惜,继而就是带着些许后怕,然后拍着骆时行的肩膀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骆时行听了之后对着经略使笑了笑:“多谢您吉言。”
从一开始见面,他脸上表情就淡淡的,就算有笑容也是矜持的微笑,此时这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经略使当场忍不住说道:“若我儿有此等品貌,无憾矣。”
骆时行:……
他现在只希望经略使的儿子没有跟过来,他对当别人家的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更何况经略使以前都不知道他,现在就开始各种好词往他身上堆,一看就是个颜控。
不是他自恋,主要是经略使这一路上经常说着说着话就扭头看他。
骆时行只能装出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不过偶尔还是会回应一下,算是给经略使一个面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经略使应该会生气。
此时的骆时行勉强能算经略使的下属,还是隔了很多层的下属,毕竟他的直属下属应该是交州刺史以及刺史府的官员,然后往下才是县令。
当上司的还没摆架子,当下属的反而爱答不理,给谁都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