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两个分开的时候,骆时行脸上又一片绯色,虽然他也觉得被亲一亲就脸红很不争气,但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只好埋头写奏疏,不敢再撩程敬微。
撩到最后,腿软的是自己,这样不好不好,就算要撩也不能在办公室撩了。
骆时行拿着笔十分缓慢地写,其实建港口有很多好处,而朝廷不同意一般都是因为当地没有那么大的经济效益,然后朝廷还要出钱。
骆时行倒是想要自己出钱,反正他有钱啊,自己建也行……咦,自己建……
他忽然转头问程敬微:“有私人港口吗?”
程敬微立刻明白了骆时行的意思,他有些无奈说道:“你直接跟朝廷说自己掏钱建港口得了,何必搞什么私人港口,反正到最后也是算作州府的。”
骆时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可不是小数目,以前的就算了,这次不会啦,我们可以先出钱建,然后让州府分期付款,等付清之后就归属州府。”
程敬微略一思索便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朝廷若是知道你有财力建港口,会出现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上次弹劾你的事情忘了?”
刚当上刺使两年,手中的财富就足以建港口,一般的贪官都没这么厉害。
至于骆时行在当县令的时候就已经很有钱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关注的,就算解释了又怎么样?你当县令的时候有钱也会被打成贪官。
骆时行本来想说他们可以用更先进的建造方式,省下一点钱,现在他们可以做水泥了啊,他们有石灰矿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就闭上了嘴,这种东西大多数人都不了解,所以就算骆时行说他们也未必相信,到时候该弹劾还是要弹劾。
程敬微说道:“这件事情,其实若是海盐真的能媲美井盐,到时候你也不是没有理由,当然只有盐不够,但你可以找人帮忙。”
骆时行皱眉:“可是你不是说不要事事都找公主吗?如果还让公主帮忙的话,于她于我可能都不好。”
若是以前骆时行肯定不会计较这些,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就行了,生前身后名他又不在乎。
不过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了,自动自发就开始注意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不能让自己有绯闻。
程敬微听了之后颇有些无奈,捏着骆时行的下巴问道:“你怎么遇到点事情就想起公主?还说你心里没她?”
看看,就这醋坛子他不注意一点能行吗?
骆时行握住程敬微的手腕一脸无辜说道:“可京里我就跟她熟啊,她又是个能说上话的,别人……”
剩下一个半熟不熟的就是袁客师,袁客师当初救过他一命,不管对方是真的算出了什么还是别的,终归是让他活了下来,他很感激,可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报答袁客师的,甚至还要小心别把对方卷进朝堂纷乱之中。
所以找袁客师肯定是不行的,至于袁客师的义子杨从发,那就更不用提了。
大佬们的家人倒是说得上话,可骆时行还要拒绝人家的“提亲”呢,也不好意思再跟大佬们开口。
程敬微淡定说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熟的人也能变的熟悉。”
骆时行眨了眨眼:“你是说盐?”
程敬微说道:“盐利之重冠绝天下,没人会不动心。”
骆时行点头:“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分干股,甚至划给他两块盐田也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个人选……”
“武承嗣。”
骆时行一呆:“他?他行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没本事,全靠给武则天溜须拍马才上位的。
程敬微伸手揽着小猞猁的腰凑在他耳边说道:“真小人总被伪君子要强。”?
武承嗣的确是靠着阿谀奉承起家的,但他也没有掩饰过自己,更何况他还姓武,等武则天登基之后就是皇室中人。
比起周兴之流的酷吏,多少还有点保障,纵使他已经风光不了几年,但最后也只是自己求立太子而不得,惹武则天厌烦罢免,最后忧郁而亡,这个结局算是比较安全的那一种。
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骆时行听了程敬微的话也想到这一点,沉思说道:“可是我们贸然找上门,是不是……不太好?”
程敬微说道:“总有人能递上话的,你给他们分盐田,先生们就不管了吗?”
骆时行看了程敬微一眼,明白对方是想用盐这个字把所有人都绑上战车。
虽然之前大家已经算是同一阵营,但利益捆绑不是特别紧人家随时能够改换门庭,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配方若是弄出来肯定要紧紧攥在骆时行自己手里的,所谓给这些人盐田也不是让他们真正的掌管,而是没年那些盐田的收成都归他们。
骆时行想了想说道:“为什么不大胆点呢?”
程敬微问道:“什么?”
骆时行口出狂言:“圈盐田给太后啊。”
朝廷同不同意有的时候不也是太后一句话的事情吗?
程敬微怔怔看着骆时行说道:“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