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珂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她复而张嘴吃下钟倾夜喂来的水饺,细细嚼完后咽下去,这才开口解释:“世人皆知我是风流纨绔,我又怎好去破坏这个苦心经营来的形象?
若听你所言去吩咐暗中的势力清肃应天府、江南商会,亦或者是推翻整个江南——
那么晟儒,你可有想过到时候我败露了,我的处境应当如何?”
公子沉默了,因为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对方继续说笑起来:“毫无疑问,届时我会为众矢之的,那些狼狈为奸的狗官还会趁机狠狠参我一本,到时候我的母君和皇姐又会怎么想我?比如,我养势力是谋权,还是篡位?”
颜珂喝口豆浆润嗓,心思比谁都要透彻些。
“我生在皇家,纵使有百般宠爱加身,也抵不过位高者的猜忌之心,而且母君与皇姐生平最恨欺骗她们的人,即便我发展势力的本意是想辅助母君皇姐办事,也架不住人言可畏呐。”
她放下瓷杯,接了陶晟儒手里的粥碗自己吃起来,对方不免微敛下眸子,轻叹:“殿下,是晟儒想当然了……”
“无妨,你俩也是在担心我才这样想的,快些吃吧,不然这些早点都要凉了。”颜珂给他们一人拿了个包子,笑起来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很难让人把她与深谋远虑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钟倾夜身为她的蓝颜知己,到底是更了解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很快就整理好自己情绪,又给颜珂投喂,说:“奴家晚点吃也可,殿下您待会儿还要去码头,不知何时回来,还是趁热多吃点吧。”
“这倒也是,昨夜抓回来的接头人如何了?”
“全招了,只是吓晕了过去。”
颜珂便点点头,对还没释怀的人交代着:“晟儒,届时应天府来押人的时候劳烦你留意着些,以免节外生枝,至于万织锦那里花辞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若她有个什么动作,也定插翅难逃。”
陶晟儒便郑重地答应下来:“好,殿下也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