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在钟倾夜的屋子歇下,又怎的会与你——你莫不是诓我?”她就说为什么皇姐一脸敌意,她只记得姓钟的说对方派人来探听虚实,而后便什么也记不清了,若真与面前人有了肌肤之亲,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两人原本就是逢场作戏,又怎能真情实意?荒唐,当真是喝酒误事!
“殿下若是不信,奴家便帮您回忆。”池幼璟凑上前来,美目潋滟,又些微泛红,估计在颜瑾那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想找个什么契机发泄一下。
颜珂便顺势拉他入怀,轻叹:“我信,你想哭就哭吧,别作贱自己。”
他登时红了眼角泪崩,埋在对方的怀里泣不成声,双手搂得人很紧,仿佛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殿下……”
明艳温软的少女便伸手揉揉他的头,无奈又心疼地回应:“我在呢,念安。”
一句我在,胜过所有安慰。
池幼璟甚至贪婪地想,如果他是先遇见了颜珂,现在会不会有所不同?
罢了,人是要懂得知足的……
良久,那位梨花带雨的公子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清泪,便退离些距离,羞赫道:“是奴家冒犯了,还望殿下恕罪。”
“人之常情罢了,”颜珂并不在意,她拍拍对方的肩,笑容里带着安慰,“下去歇息吧,待你仔细想过后再来寻我,我随时都有空的。”
“是。”池幼璟优雅地施以一礼,知道她说的是回江南的事情,不过现下他情绪尚且波动,不好理智作答,便先回了润玉轩。
无所事事的颜珂便扶着腰回了坐北朝南的曦苑睡觉,虽然这伤势已然大好,但她还是不能久坐和久站,得再休养个几天,如此她倒是能好生想想下月初母君的寿辰送什么礼物了。
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要不送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