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又寂静半晌,君天澜盘膝坐好,冷冷道:“你走吧。”
沈妙言坐起来,呆呆看了会儿他,他闭上眼睛,“孤再也不想看见你。”
屋中的烛火适时燃尽。
乌云蔽月,房中一点亮光都没有。
沈妙言触手所及都是黑暗,被关地牢的绝望回忆悉数涌上心头,她朝四周摸索,声音染上慌张,“我看不见了……”
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
“君天澜,我看不见了……”
她浑身都在抖,因为那几天的经历,而怕极了黑暗与封闭的空间。
君舒影知道她这个习性,所以蓬莱阁整夜整夜都是明光灿烂,她房间的窗户,也从来不会关上。
可君天澜,并不知道。
小姑娘摸索着朝身边那个温暖的地方爬,声音发颤,“君天澜!你把灯点亮好不好?”
被关地牢时心灵所受到的折磨与痛苦,更甚于身体被刀剑贯穿时所受的伤。
她在黑暗中摸到君天澜的身体,不要命般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因为极端的恐惧,将两人的矛盾悉数抛在了脑后:“四哥,我好怕!你把灯点亮,你把灯点亮!”
君天澜无情地将她推开。
小姑娘也不想缠他,可四周的黑暗在她眼中充满未知与恐怖,叫她不得不朝她认为尚算安全的地方爬,死死抱住君天澜的脖颈,任他怎么拽都不肯松手。
君天澜面容冷漠,这个女人,似乎也只是认为他对她有用时,才会这般缠着他。
血红的瞳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胸腔的野兽破笼而出,看不见的阴影宛如月食,逐渐将他的心整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