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点头,朝手术床前走。
月老爷子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灰败的脸上再也不见生前慈爱的笑意。
月淮心口一疼,突然像脱了力,直直朝前栽去。
宴忱眼明手快地扶住他,“淮淮,你没事吧?”
月淮苍白着脸摇头,“没事。”
宴忱桃花眸里全是担忧,“先去歇歇?”
月淮又一次摇头,“不行。”
时间太久,爷爷的意识就散了,到时候什么也看不到。
宴忱用力抿唇,将他往怀里带了带,“那你靠着我。”
月淮点头,靠在宴忱怀里缓了缓,然后咬破手指,往月老爷子眉心滴了一点,虚虚搭在上面。
普通卦算是需要工具的,但是爷爷不一样,是他的至亲之人,他只能用滴血的方式算。
手指一点,月老爷子生前的最后一幕缓缓出现在脑海里。
月淮闭了闭眸,将手收回来,眉间是无边无际的冰霜。
“扶我出去。”
宴忱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来,往手术室外面走。
月骥霆他们还等在外面,看见月淮出来,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阵骂。
“月淮,我问你,不和月氏合作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月淮像是没听见,拍了拍宴忱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视线扫了一圈,声音很淡。
“月意泽呢?”
月骥霆气道:“你找小泽干什么?我再问你一下,是不是你教唆的?”
宴忱把月淮放到椅子上坐着,担心他冷,又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我让人去找?”
同样没搭理月骥霆。
顾苏郁和石头也站到了月淮身侧,担忧地望着他。
月淮摇头,手掌搭到铁皮椅子的扶手上,轻轻一捏,然后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