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辉喘息着翻出通讯录上‘叶大师’的电话,对准通话键狠狠地按了下去。
自从开了厂子之后,他便迷信一些风水上的安排和布置,自己办公室里招财辟邪的东西一个不落,而这位叶大师便是圈子里有名的风水大师,同时也是一位天师,驱邪捉鬼不在话下。
加了两倍的价钱后,不到一个小时,叶大师便来到了门口。
被折腾起来的保姆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在心里暗骂这家人有病,这么早就叫人起来,平时待遇一般事儿还多,做到这个月月底她就不干了。
叶大师着一身青色道袍,头发高束插一只简单的木簪,脚上是麻布鞋,留着长须,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右手拿着桃木剑,背着布包,一见到云盛辉两人躺在床上直不起身的样子,便大惊道:“云居士,你们二人这是阴气缠身,若不尽快除去恐有性命之忧!”
云盛辉头低得快要埋入胸口,喘着粗气道:“大师…我们昨晚…做了一个梦,那人说…脖子上…戴的是…千斤枷,大师能否…将它摘去?”
“自然是有!无论是千斤枷还是旁的邪祟,待我做法将你们体内的阴气逼出,一切便可化解。”
叶大师拿出符纸贴在两人额头,拿出桃木剑上对准一处不断戳刺,嘴里振振有词,似乎在与一强悍之人斗法。
半个小时后,就见叶大师气喘吁吁地停下,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阴气的来源已被我除去,但你们二人接触阴气太久伤了魂魄,需连续三天服用这金刚符水才可消除。”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六张金色的符纸,“记得烧烬后与清水混合后饮用,时间必须在白天,最好是正午时分阳气最盛之时。”
“唉,这次作法损伤了不少元气,加上六张金刚符纸的价格……看你是我熟客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合计五万块。手机转账还是现金?”
伯母汪佳月被压得脖子都要断了,哎哎叫道:“大师,我怎么…呼…还是这么难受?”
叶大师皱着眉一脸不虞:“哼,都说了你们是阴气入体,必须连喝三天符水才有效果,现在自然无法根除,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云盛辉不敢得罪与不少豪门交好的叶大师,急忙道:“大师……我马上转账……”低着头艰难地拿出手机将五万块一分不少的转了过去。
叶大师看着手机上的到账金额露出了一个笑,拿起放在一旁的桃木剑,“云居士,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以后有任何风水及驱邪方面的问题,尽快来找我。”
待叶大师走后,伯母立刻叫了保姆过来,将符纸烧成灰烬后与温水混合,变成了浆糊一般的黑灰色液体,看着就十分恶心。
保姆有些嫌恶的递过去,两人像拿到救命稻草似的接过,可惜无法抬起头喝下,只能让对方拿了较粗的吸管过来。
保姆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咕咚咕咚将这黏糊糊脏兮兮的玩意喝下,心中难掩震惊。
淦,就、就这样喝了?
她想了想还是还是不要等这个月月底了,明天就走吧,她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云盛辉夫妇飞快地将符水喝下,哪怕难喝得快要干呕出来了,也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符水依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符水的恶心感和脖子上快要压断颈骨的痛苦让伯母痛哭起来,“呕——我就说…这是骗人的…白白花了五万块…还不如去…还钱。”
云盛辉也难受得不行,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吞咽口水都费劲,再加上脖子上的千斤枷,整个人连呼吸都困难,脸都憋红了。
最后他终于妥协,艰难地道:“走…我们去…云家。”
两人本来打算让保姆扶着,但后者早就受够了这两个人的怪异举止,说了句要辞职便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伯父伯母只好低着头弓着背慢慢地往门口挪动,幸好云盛辉有自己的司机,不然一路上恐怕会更加艰难。
云舟和房产中介约好了8点去看房,到时候那边会派车来接。
没想到不到7点就有人敲门,铁门被撞得砰砰乱响,能感受到来人急躁的心情。
云舟轻蹙着眉,换了件衣服过去开门,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头低垂到胸口、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还穿着睡衣,如果不是在现实世界,他都要觉得女鬼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