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对方在复试的时候便强调过,陆深自然明白。
然而他听朋友说过,瓷器修复这项工作枯燥乏味、非一日之功,且讲究传承,在华国从事这方面的人很少很少。
雇主看着这么年轻,又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租了一间工作室,一定是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年轻人本就好奇心重,什么都想尝试,又有这么优渥的条件,他不信对方会以这个作为职业,恐怕只是三分钟热度罢了。
然而在参观了工作间零零散散的上千枚碎瓷片、以及还未修复完成的两件瓷器之后,陆深目露震惊,心中由衷地生出一抹敬佩。
即使他研习美术这么多年,也不会拼命去收集各种画册画本,只会有倾向性的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还不如眼前这个少年。
有这种毅力和态度,何愁事业不成?
云舟开始跟着对方学习,不愧是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师,除了灌输一些必要基础知识,还将瓷器的各种纹饰临摹下来,讲述色彩调配以及勾画的技巧。
过了一周,陆深忍不住道:“小舟,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国画?”
他发现对方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不仅一点就透,对于色彩的敏感度简直绝了,墨色的浓淡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学画的好苗子!
他教过这么多学生,少年的天赋在里面能排到前三。
另外几人全都小有名气,作品能卖出3-5万每平尺,一副画六位数不成问题,高的甚至接近七位数。
这不比修复瓷器要好?
云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老师,我本来就是为了修复瓷器才学习这些的。”
“哦,对。”
陆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恍然想起对方的初衷,唉,这个好苗子真是可惜了。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云舟已经将各种纹饰掌握得很熟练了,尤其是目前即将修复的那些瓷器,都在陆深的指导下一一做了研究,标注了勾画、上色的要点。
然而仅有这些还是不够,作色要尽量一次性成功,不然又要从头再来,清洗时还有可能损伤釉彩。
为了尽量降低失误率,云舟联系瓷都的制瓷师傅,按照尺寸定制了几十个素胎。
他准备先在素胎上练习上釉,等到练习过几次熟练之后,再进行作色。
在他忙忙碌碌的时候,在鬼市上认识的摊主金强给他发了消息。
金强:“小老板,三个多月了,看您一直没有联系我,我就主动联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