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廷鹤小时候都舍不得吃,摘完就紧赶着去早市卖,祝挽星心里疼得酸胀,踩着树根摘了几串,刚装进口袋身后就传来一声呵斥:“哎!你谁啊!谁让你摘果子的!”
祝挽星吓了一跳,不等转身就闻到一股烟草味的Alpha信息素,他心里一紧,慢慢转回头。
“抱歉啊大哥,我不知道这果子有主,这样我照价赔给您行吗?”
祝挽星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面前的人,中年男人,体形魁梧,穿的衣服很破旧,身上还沾着油污,张开嘴就露出一口带着烟渍的黄牙,还不停的朝他释放信息素。
“赔?你拿什么赔啊?”
男人拿着手电筒照到他脸上,借着光束看到他后颈乱七八糟的咬痕和指印,嘴角暗暗挑了上去。
祝挽星连忙拉起衣领盖住脖子,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刚才只顾着找果子忘了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半山腰上一个人也没有,下山的小路还被男人占着。
“呵呵,还挡什么啊?”
男人笑着向他走近,觍着脸皮道:“那么多牙印儿,身边不少的伴儿吧,也不用赔钱了,拿点别的赔吧。”
祝挽星深吸一口气,把手伸向口袋,装傻道:“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您的果树,我是村子里公益基金的资助人,我的助理和村长都在山下等我,您有什么想要的钱或者物都可以等我下山再谈。”
“等着你?”男人嗤笑一声,“老子早就看过了山下一个人没有!妈的带着一身Alpha的味儿还装什么清高!陪哥哥玩一玩我就放你走!”
男人说着就朝他扑了过来,祝挽星后退一步猛地抬手,掏出口袋里的抑制剂狠狠扎向他后颈,男人吃痛的扑在地上,祝挽星转身就跑,又被人拽住小腿拖倒在地,后背直接砸在树干上。
“妈的!给脸不要的小biǎo • zǐ!”男人捂着后颈爬了起来,再看祝挽星已经趴着不动了。
“哎!起来!”他踢了祝挽星一脚,“别他妈给我装死啊!”
男人也慌了神,慢慢走近他,刚一俯身就被人扬了把沙子,趴在地上的人举着石头全力砸向他脑袋。
男人惨叫一声,血登时就流了下来,祝挽星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地上呆愣的倒退两步,反应过来之后起身疯了似的往山下跑。
他身上本来就有陆廷鹤折腾出来的伤,刚才撞在树上浑身的伤口撕裂似的疼,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咬着牙往山下跑,摔倒好几次又硬挺着爬起来。
身后慢慢传来脚步声,男人咒骂着追了过来,祝挽星的意识渐渐模糊,嗓子里涌上来一股腥甜。
“哎!怎么回事儿!”村长带着两个人拿着手电筒上山,祝挽星立刻大声呼救,身后的男人听见动静低骂一声转身跑了,祝挽星也脱力似的扑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村长听祝挽星的描述确信男人不是本村的人,连夜带着人上山去找,怕有其他村民受害。
祝挽星还没缓过劲儿来,被人搀扶着送回了招待所,抱着星星抱枕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攥着衣领。
呆愣了好一会儿眼泪才慢慢滑出眼眶,先是一两滴,然后就是成串成串的流。
他之前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身边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这两天却接连不断的遇上,先是药店突然发情,再是山上遇险。
每次都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堪堪自保,现在后怕的浑身都在发抖,捂着嘴巴哭的止不住。
哭了好久才慢慢停了下来,祝挽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稳住呼吸,手机屏幕按亮了又灭,最后还是给陆廷鹤打了电话。
响了没两下就接通了,陆廷鹤先开口问:“挽星?有事吗?”
他嗓音有些哑,像是刚睡醒,低沉又富有磁性,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祝挽星几乎是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就又哭了出来,捂着嘴巴哽咽了好几声,开口时语调还在轻颤:“哥……我,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他紧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把所有哭腔都憋回去,连日来受的委屈、忽视还有担惊受怕都在一瞬间找到了出口,汹涌着从心口奔泄而出。
陆廷鹤从医疗床上起来,抬手示意心理医生不用过来,清了清嗓子才把手机拿到耳边。
“没事就挂吧,你好好的,我要开会了。”
祝挽星怔愣住了,来不及思考就做出了反应:“不……不挂行吗……哥我不说话,也不吵你,就和以前一样,我听一会儿你的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