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环境,头顶惨白的灯光,脚下小块的四方地板,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甚至那一声声嚎叫都和陆廷鹤的声音重合。
呼吸倏的一紧,祝挽星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抬起的脚如同梦境里一样猛地踩空,他惊呼了一声,直直坠了下去。
“挽星!”
陆廷鹤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仿佛黑夜被划出银河,祝挽星慌乱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只迈了半步出去。
“别害怕,”陆廷鹤散淡地说:“里面的人不是我。”
时过境迁,局势倒转,新仇旧怨都将在今晚一并清算干净。
祝挽星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驱散脑袋里的片段,他握住门把,笑着说:“这次我替陆总开门。”
随着那条窄缝慢慢变宽,昏暗的楼道被病房里的灯光照亮,躺在电击椅上的陆逢川僵滞地侧过头,刹那间瞳孔猛地睁大,“鬼!鬼来了!救命!有鬼来杀我!”
陆廷鹤牵着祝挽星的手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人,“大哥,别来无恙啊。”
“滚开!滚……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大哥!”
祝挽星不多参与,安安静静地走到一旁,陆逢川直勾勾盯着他,目眦尽裂,“是你!是你这个小biǎo • zǐ!都是你害得我!”
陆廷鹤皱了皱眉,随手调大了电击档位:“说起来还要多谢大哥,没有你我和挽星不会重归于好。”
手底下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陆逢川像是触电了似的痉挛弹动,哽着脖子拼命撕扯着束缚带,他口眼歪斜,满嘴白沫,身下的裤子像一块又湿又脏的抹布,浸满了腥臊的尿液。
“你……你要干什么……你还要干什么!”
陆逢川大哭起来,嘴里口水混着白沫乱飞,手腕和脖子被束缚带勒破了一层皮,鲜血和脏污混在一起,畜牲都不如。
陆廷鹤面目表情地看着他,脑袋里飞快闪过前世的过往,一帧一帧切割着他的神经,他用力闭了下眼,做了个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兄弟一场,我来送你下地狱。”
旁边充作医生的打手看了一眼祝挽星,后者点点头,说:“都听我哥的。”
陆廷鹤沉吟了两秒,突然开口,说出一句场上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台词:“医生,2S级Alpha的极限在哪里,您知道吗?”
医生说不知道,从善如流地走上来,“愿意和陆逢川先生一起探讨。”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病房里的惨叫几乎没有断过,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陆逢川的生命完全被陆廷鹤掌控在手里,卑贱如蝼蚁。
电击,锉刀,皮鞭,还有上辈子用在陆廷鹤身上的针剂,这些花样陆廷鹤一样都没给他落下,掌控着时间,等陆逢川的惨叫高亢时吩咐医生减轻力度,等他又恢复气力时再陡然拔高三倍。
来来回回无数次,到后面陆逢川除了无意识地哭喊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病房里满是难闻的气味和声嘶力竭的嚎叫,忽然间陆逢川左手的束缚带突然挣断,那一瞬间陆廷鹤几乎笑出声来。
“这么巧啊我的好大哥,”他冷着脸握紧自己的指尖,和打手说:“既然挣脱了,那就把电击棒插他手指上。”
“不要!不要!陆廷鹤你个畜生!”病床上的人像蛆一般扭动,拼命抓着他的手,又是谩骂又是求救:“你敢这么对我!你死了一定下地狱!我杀了你!我他妈一定杀了我!”
“杀了我?”陆廷鹤嗤笑出声,“大哥,你真是吃药吃傻了吧,你现在就是我手里一条狗,我就是把你放开你又能怎么样,汪汪叫着爬给我看吗?”
“不行!不行小鹤……”陆逢川吓得失禁,大睁着眼睛看着医生手里的电击棒,哽着脖子拼命磕头求饶:“小鹤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亲哥哥!我是你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廷鹤接过电击棒,在他眼前比划两下,轻蔑地问:“害怕成这样,那你前世没想过我会回来吗!”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擦过耳膜,陆逢川的左手中指抽筋似的弹动两下,鲜血顺着洞开的口子奔涌出。
陆廷鹤面不改色地拔出电击棒,说:“陆逢川,我公平的很,你前世废了我两只手,那我也废你两只手,你挖了我的腺体喂狗,我就也挖了你的腺体,不过我来的匆忙,没准备狗,那你就自己把它吃下去。”
他掐着人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只要你笑着把它完完整整地吃完,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