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王妃似乎早就心灰意冷,除了日常端着个贤惠的模样外出交际,就是天天地吃斋念佛。
魏王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殷盛乐不再理会他,跨上马背,继续往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大殷的皇都承袭自前朝。
无数大大小小的宅院如星云般密布,沈徽没能想到那小太监所谓的“主子”竟然会将会面的场所选在他自己早先叫乔知新准备下的一套小宅里。
究竟是太过自大,笃定他们能掌控一切事情;还是太过相信自己是“痛恨着”皇帝的呢?
“沈大人稍等,我家主人片刻便至。”小太监满脸堆笑,“大人不如先到后头,小憩片刻?”
沈徽不动声色:“好。”
他到了后院,远远便看见里头坐着两个人影。
都是老头儿,一个稍微胖些,一个干干瘦瘦。
胖些的那个果不其然正是魏王的外祖,叶贵妃之父,叶阁老。
而瘦的那一个却着实是出乎沈徽的预料了。
是何阁老。
沈徽皱起了眉。
虽然他与何阁老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他对何阁老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何阁老虽然十分爱顶撞皇帝,跟殷盛乐打嘴仗,在某些事情上固执得像头牛,但只要能叫他看见对民生的益处,即便是女子读书、入朝为官这样在大多数男人看起来有违常理的事情,他也是能抛开一切个人的成见,尽全力去支持的。
殷盛乐打着“选秀”的名头,实则想是给女孩儿一个科举的机会,何阁老虽然看不惯皇帝的行事风格,但也是捏着鼻子默认了,偏生殷盛乐惯爱跟他打嘴仗,极尽可能地阴阳他,于是这少君老臣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紧张,但,再怎么紧张,应该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啊。
除非何阁老一开始就是前朝之人,否则,他必定是有别的计较了。
短短数息光阴,无数的念头在沈徽脑中急转飞驰,他走过去将人一一见过。
叶阁老笑着说道:“叶某不请自来,还望沈太傅勿怪。”
“阁老客气。”沈徽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还要谢过叶阁老相救之恩。”
叶阁老连连摆手:“此非叶某之功,沈太傅若是想谢,还得等......来了,再说。”
“没想到何阁老也会过来。”沈徽往他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