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三十那天晚上要和你叔叔和弟弟守岁,”宁父说,“我都和她商量好了,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先去她家住两天,然后跟我去吃饭。我好久没见你了,除夕还是陪陪爸爸吧?”
弟弟两个字落在宁珩耳里特别的尖锐,他眼前已经浮现出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手指把塑料袋掉戳出一个洞,薄薄的胶纸在他手里揉成一团,“你也是因为没有其他儿子才想起我吧?”
虽然平时微信上嘘寒问暖没停过,却也不见主动来找他这个儿子吃顿饭?
就连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都过了三天才打个电话过来表示歉意,发一千块红包了事。
直播赚得打赏费都不止这么点,他当然没收,直接转了十万砸回去。
宁珩太了解他爸了,过年饭局多,别人带着儿子、女儿的,他只能带个老婆,免不了被人问。
“你这小子,瞎想什么呢?”宁父不悦道,“是赵阿姨的家里聚会,他有个远房表哥,生意做得意做得很大,上市公司的老板。据说当年创业遇着难题的时候帮过他,今年他回国了,叫着一起吃顿饭。是你赵阿姨让我叫你,人家把你当自己儿子,你也懂点事。”
“我从小就dú • lì养活自己,还要怎么懂事?”宁珩怼道。
宁父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放假?”
“我只有三天假,”宁珩踹了踹地上的垃圾,又把包装纸弄得七零八落的,“年三十、初一、初二。”
宁父不满,“你们玩儿游戏得这么紧凑?国家还有七天假呢。”
宁珩不想和他多扯,挂了电话,随后又给宁母回了条微信,说他没时间去她家住。
发完消息后,他把手机重重地扔在沙发上,用力地跺脚,把包装纸踩得簌簌作响,一边捡垃圾又一边踹垃圾,脸色又沉又冷,还有几分委屈的恼怒。
“你这究竟是捡垃圾还是扔垃圾?”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宁珩吓了一跳,猛地转身,一位儒雅清隽的男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袭灰色的呢大衣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的修长儒雅,垂在额间的卷曲短发很减龄,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传递出一种平和从容的气质。
男人俯身把踩皱包装纸拿起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袋,打量了一番宁珩,温和地打招呼,“你好Loper。”
宁珩收敛了情绪,平静地说:“您好,姚总。”
姚青昀有些意外,笑着问,“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