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姜维宇。
亭析眼神晦暗不明,准备打电话叫陈庸出来,余光倏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眉心微蹙,闪过一丝疑惑,“聂辰?”
亭析快步跟上,调出聂辰的电话号码,打不通。
那抹熟悉的身影被人搀扶进电梯,亭析慢了一步,仰头注意电梯最终停在十三楼,转身冲进楼梯,迅速跑上十三楼。
走廊上空无一人,亭析左右张望,犹豫是否要报警,后背陡然一沉。
“对……对不起!”
“聂辰?”亭析转身一把扶住聂辰。
聂辰满脸酡红,手脚乏力,眼神涣散,“亭哥?!”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难以置信地落下泪,“亭哥,真的是你?”
亭析将他搀扶进楼道间,避免遇上人,“还能走吗?”
聂辰艰难喘息,摇摇头,“抱歉……我没力气。”
亭析跟着陈庸没参加过乱七八糟的饭局,可圈子里那点腌臜事,他听得并不少,“潘胜带你来的?”
聂辰点点头,又摇头,说:“还有姜维宇,他说要给我介绍资方,捧我上音乐类节目。”
讲到一半,聂辰身子开始颤抖,胃部痉挛,“呕——”
他被灌了好几杯酒,酒里加了料,又接连受惊吓,现在回忆起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老板,胃里翻江倒海,吐到胃疼。
亭析拍拍他的背,递上纸巾,趁他吐,给陈庸打电话。
“我们下去,和陈哥碰头。”
聂辰扶着墙站起来,脑袋低垂,眼泪悄然滑落,“亭哥,我只是想唱歌而已,为什么要遇见这种事呢?”
他张开手指,满手的血尚未凝固,“刚才有人把我送进房间,要不是我拼命掐自己,保留一点神志,趁人离开后逃出来,我肯定就如他们所愿去陪那个于……郁老板了吧。”
“郁老板?”亭析表情微顿。
“我没太听清,是于老板,还是郁老板,或者别的什么老板,他们以为我昏睡过去了,姜维宇和潘胜商量着把我送给那个老板玩,潘胜……他还说,我胆子小,不敢出去乱说,而且他手里捏着我的合同,一句话就能让我赔得倾家荡产,更别说在圈子里混了。”聂辰满心绝望,嗓子颤抖,身子崩成一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