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计弘突然怀疑亭析与郁临莘的感情是不是塑料做的,耐心解释道:“莘哥以爱豆身份出道,虽然最后成团队员没有他,可他的人气却远超过整个团,他的新歌回回上音乐榜前三,每次金曲榜盘点总有他的身影,专辑销售量盛况空前。”
“其中《晨曦》是他为数不多亲手写的歌,怎么描述呢……或许不够完美,但最特别,我第一次听,哭得稀里哗啦,被嘲笑了好久,很多人跟我一样,一听就哭,有一年他开演唱会,返场时唱了晨曦,你不知道万人同哭的场面多壮观,当晚直接上了热搜。”
亭析若有所思,他怀疑郁临莘这首歌是根据他写的,又担心自作多情,毕竟他的名字占歌名一半,无怪他多想。
他打算一会儿休息时听一下,现在正录着不方便。
午饭结束,关申河召集大家询问进度。
“我暂时没想好唱什么。”亭析面部表情平静,心头其实蛮赧然,大家不仅选好了表演内容,而且开始偷偷练习,唯独他进度最慢。
关申河安慰道:“放轻松,慢慢选。”
郁临莘侧头提议道:“儿歌如何?”
亭析怔了怔,下意识反问:“小青龙吗?”
郁临莘眼尾笑意加深,“嗯,很可爱。”
“太幼稚了。”亭析被他看得低下头,耳朵烧呼呼。
他十几岁的时候,脸皮超级厚,大概那会儿脑子单纯,没什么羞耻心,许多事,放当下他肯定做不了,比如直白地告诉郁临莘喜欢,找他要亲亲,强制性抱着郁临莘凑到他耳边唱小青龙。
他们俩旁若无人,气氛逐渐变味儿,管琦故意扯嗓子咳嗽,“咳咳——某些人啊,眼睛好好长自己身上,别长别人身上,太引人注目了。”
亭析耳朵倏地红透,抬腿自以为隐蔽地踩了郁临莘一脚,郁临莘被迫收回紧盯亭析看的视线,眼刀子飞向管琦。
管琦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计弘一个人在状况外,挠挠后脑勺,猛地恍然大悟,“亭析,是那个吗?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哒哒哒哒……”
后面歌词着实忘干净,计弘换成哼唱,充满期待地望向亭析,亭析耳朵的热度一点点消退,主要是这么傻还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的人,不多见了。
“嗯,对。”
“我说歌名儿那么耳熟呢,我念大学时和室友去澡堂的路上总爱哼。”计弘愉快地继续哼。
“还有小跳蛙,呱呱呱哈哈哈哈!”
其他几人:“……”
心大成这样,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特异功能了。
午休时间,亭析忙碌于选歌,全然忘记搜索《晨曦》来听,郁临莘转过身子,伸手拿开他的手机,“先睡,眼皮打架了。”
亭析揉揉眼睛,外面蝉鸣声声,确实催人入睡。
郁临莘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轻手轻脚下床给他盖凉被,山里气温低,虽然炎炎酷暑录制节目,但周围群山环绕,绿树成荫,其实热得人受不了的时候非常少,亭析体质偏寒,较寻常人体温低,他自己粗心大意,时常下地不穿鞋,出门不穿袜子,郁临莘说了他也当耳旁风,只好亲自动手。
“睡觉。”郁临莘强行捂住他的眼睛。
见人终于老实了,他转身准备回自己床上帮亭析选歌,忽然一只玉似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些微凉意,莹润细腻。
郁临莘回头用眼神询问,亭析胜却山间清泉的眼眸安静凝视他,声音轻飘飘似仙乐,“我有点冷,你要不要躺上来?”
时间遽然被无限拉长,磨人得要命,亭析在缄默中缓缓松开手,此时,另一只手的主人如梦初醒般紧紧握住他的手,蹬掉拖鞋,疾风呼啸是的滚到床上,两人肩头碰撞,即便隔着衣衫,依然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细小的触碰,孕育出偌大的快乐。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原来我这么容易满足。
自私,贪婪,人类的劣根性,此刻仿佛从他们身上抽离,似乎仅仅如此,两个人靠在一起安睡,便心满意足。
亭析睡出一脑袋热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家伙,难怪他热得慌,郁临莘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身后是墙壁,面前是郁临莘的胸膛,身上缠着被子,整个人被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刚要推开郁临莘,猝不及防与经过床脚的计弘四目相对,计弘瞠目结舌,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的眼睛,螃蟹似的横向挪出房间,嘴里念念有词:“我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