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三声接通,那头很安静,应该在家里或者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像是知道江若要说什么,面对长久的沉默,席与风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对方开口。
此刻的江若觉得该先问问缘故,比如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问我把钱用哪里去了,还有被下药那次不算,后来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在清醒的状态下也能和我上床。
可是他问不出口,因为对方什么都不问,不问来路不问归处,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静。
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停止吧,就停在这里,可能造成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又有另一个声音对他说,去吧,向前走,至少这一刻你愿意冒险,你根本不想停。
其实谈不上心理挣扎,拨出电话的时候江若就已经有了决定。其中一个声音被无限放大,涨潮般迅猛地盖过另一个声音。
“我想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这是江若开口的第一句。
对面显然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迷惑:“身份证?”
“对啊,身份证。”江若道,“你肯定已经把我的底细摸清了,我没你那么大本事,怕被骗,就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本人。这个要求应该还算合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继而传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