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上完菜以后,站在厨房的门便探头探脑,小声和薛春艳说:“你看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薛春艳想起这些日子无论怎么示好韩宁都不为所动,简直是卖笑给瞎子看,不由得胸口一阵烦闷:“知道啦,你说小声点,万一给人知道了会闹笑话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呀?”吴玲嘟哝一声便不理她了。
见六叔和谢安迪是旧相识,便有人让出位置给他们,六叔也不推辞,带着韩宁稳稳地坐上去。
谢安迪感慨说:“不知不觉三十多年过去,真没想到我们会在南龙再次遇到。”
而且当年响当当的人物混成这样,还不如他一个小跟班,真是让他心里暗爽啊。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改名字叫谢安迪,看来是不喜欢华夏名字了。”六叔笑着说。
谢安迪老脸一红:“星国的洋人比较多,我过去以后按照那边的传统取了个英文名字,要是你觉得不习惯,也可以叫我坤才。”
“我就不搞特殊了,”六叔摇摇头,又说,“这是我的徒弟,韩宁,韩宁,你叫他谢叔就可以了。”
虽然许多人看着,但谈笑自如,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主场。
韩宁也没有露怯,在谢安迪审视的眼光下叫了一声“谢叔”。
六叔又问:“老先生老太太身体可好?”
“还行,”谢安迪不由自主地摸摸鼻子,“怎么不见孟华和柏飞?”
“他们走了,如果没有意外,韩宁就是我的传人了。”六叔不慌不忙地说。
这还是六叔第一次当着韩宁的面认定他是传人,不仅谢安迪,连庄原也惊讶了。
徒弟和传人是不一样的,传人只有一个,但徒弟却可以收很多个。
谢安迪想起当年庄六在两个天资聪颖的弟子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选谁继承衣钵好,现在不到如今便宜了一个声明不显的后生。
听说庄六可是捞了不少钱,还有很多钱存在国外的银行,是个隐形富豪,这个韩宁真是好运气。
吃完饭后,他们又到六叔家小坐了一会儿。
六叔在木棉街的新家同样收拾出一个小库房,不过,即使是谢安迪来了,也没得到允许进去参观,而是让韩宁端出一盘古玩出来大家一起欣赏。
谢安迪不是很感兴趣:“华夏这里还有什么好古董,能比得上米国小都会博物馆的吗?”
六叔觉得侮辱他的人可以,但侮辱他的眼光就不行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依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说不定还会收到一些假古董,”谢安迪说,“三十多年没回来,越省还是老样子,连条整齐的路也没有,又穷又破。”
六叔说:“陈军你去泡点铁观音。”
陈军不懂得泡茶,连忙想向韩宁求助,可后者也有事要做,没办法,他只能随便抓一把茶叶放在茶壶里冲开。
谢安迪一尝,眉毛都皱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韩宁端出来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他站起来走上前去,伸手拿起盘子中的金镶玉佛,脸色变幻莫测:“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怎么,你喜欢这个?我也喜欢,不卖。”六叔直截了当地说。
谢安迪没有放弃:“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能告诉我是谁卖到你这里了吗?”
“谢生应该知道典当行的规矩,莫问来路,莫问去处,规矩不能由我这边坏。”六叔说。
谢安迪连忙向庄原求助:“庄市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