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月心里痛快:“这样不是很好吧?”
“懒得听她啰嗦,给脸不要脸。”张茂领口开着,露出胸膛,拿出打火机点了支烟,悠悠地吞云吐雾。
她说:“我好久没回家了,你新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南龙?”
“你是南龙的?我也有亲戚在南龙,”张茂想起来没见过面的杨何玉,按岁数来说,他应该叫姐的,“话说回来,南龙有什么好玩的?我新年在兴国过。”
她有些失望。
呵,男人。
他揽她到怀里呵呵笑着:“这是我爸妈要求的,我也想跟你过新年,但没办法,要不你看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买?”
“这里的东西丑得要命,有什么好买的?”杨秋月嘟起嘴巴。
她现在眼光变得非常高。
虽然比不上杨小小。但也不能差太远。
她去了港城才知道,的确良又不透气,水一泡就半透明,在港城已经差不多要被淘汰了,但越省这边还视为流行,一去商店,里面挂的布料都是的确良。
她看不上。
听了杨秋月的话,张茂哈哈大笑:“这简单,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去港城买。”
“你真好,”她娇嗔着,又说,“其实你不陪我回南龙也好,我离开的时候存了出人头地的想法,没想到,阴差阳错跟了你,要是给爸妈知道这件事,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怎么,跟着我很失礼吗?”张茂也不生气,“这样吧,我给你在穗市开一个小店,卖卖服装,卖卖特产之类的,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
杨秋月小叹一口气说:“在你心里我就只能做这些小事吗?”
张茂笑了:“要不开个饭店?你做老板娘,然后动动嘴就行了,其他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做?”
“也行,”她考虑了一下,“我堂弟就是做厨师的,可以找他过来帮忙,不过听我婶婶说他在什么酒店做事,一个月工资不少,也不知道肯不肯来帮忙。”
“只要钱够,有什么不肯的。”
张茂心里暗自思量,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估计有一笔钱可以进帐,到时候便拿点出来。
他喜欢杨秋月,除了她年轻漂亮,还有把什么算计都放下脸上,不会玩什么虚的,这样银货两讫的相处很轻松。
他看得很开,女人和自己在一起,不外乎是为了钱,难道真为了爱情?
如果真有人打着爱情的旗号靠近他,那他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多。
毕竟爱情嘛,是无价的。
庄文慧将电话放回原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里蕴满了泪水。
她外貌秀美,年轻时便是有辨识度的美人,虽然现在上了年纪,但哭起来依然楚楚可怜。
张晴晴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华夏血统的女佣捧着烘干的衣服经过时看见她泪流满面,无奈地耸耸肩,也不上前劝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婆婆谢巧玲才懒洋洋地走过来:“刚才谁打电话过来,是阿茂吗——你怎么又哭了?”
庄文慧连忙以手指擦去脸上的泪水:“妈,刚才他电话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哦,可能是工作上的伙伴,你不用担心。”谢巧玲不以为意。
“不是,她找阿茂要吹风机,有什么工作用得上吹风机的?”她有些激动,“妈,阿茂最听你的话,你和他说一声,让他别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好吗?”
谢巧玲暗骂一声,这个儿媳妇是不争气的,什么都不会,只会找自己做主,怪不得儿子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他现在在华夏,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先别着急,等我问过他再说,有什么事也不要先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她像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鹌鹑,听婆婆说完,又为自己辩解:
“不是,他为什么还要带着那个女人在港城出席活动,上了报纸新闻,我爸妈看了也打电话过来问我。”
谢巧玲有些不耐烦:“淡定一点,阿茂只是玩玩而已,他的老婆只能是你,其他人我不会承认的!男人在外面,怎么可能没有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只要他懂得回家就好。”
庄文慧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起。
她自小家境殷实,却远远比不上张家富有,刚嫁过来时,不知道张家其实是华美的袍子下爬满了虱子,温柔多情的丈夫其实不吝啬施舍温柔给其他的女人。
父母也劝她,她生了一儿一女,张茂现在也没有在外面有私生子,光凭这一点,她的地位不可动摇,何必天天揪着他不放呢。
但她始终不甘心。
谢巧玲说得口渴,打开酒柜准备拿出支红酒,突然听得坐在沙发上的儿媳妇咬牙切齿地说:
“这些女人,明明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还要黏过来,真是自甘下贱!”
被炮火波及的谢巧玲:对不起,有被冒犯到。
第二天,张茂出门去了,剩下杨秋月一个人,她觉得无聊,便在来到宾馆边的河岸散步。
杨建国经过时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挺眼熟的,但也没放在心上,不会联想到这个时髦女郎就是自家表姐,更不知道她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集芳花园。
托韩宁的福,杨小小顺便拉上了电话线,她想找韩宁道谢,但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和陈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南龙去了。
这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门口有钥匙响,连忙起床,披着件衬衫走去大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