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抿了抿嘴,从车里出来,“我先去按住她,你来开车。”
司机求之不得:“好、好!”
杨小小有点紧张:“韩宁,你要小心!”
“韩宁?”谢巧玲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杨小小男朋友的名字吗?
他就是韩宁?
张晴晴没有说谎,这个韩宁长相俊美,竟然比她的新欢祖迪还要好看。
没错,和她通电话的是祖迪,不是朱蒂。
祖迪是个男人。
打麻将好玩,年轻男人也很好玩。
她再仔细一看,坐在车后座的漂亮少女和见过的照片重合在一起,少女的眼神带着的惊讶和鄙夷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谢巧玲虽然上年纪了,但极为注意自己的形象,平时一周要上美容院,头发用摩丝喷得一丝不苟,出门前要花一个多小时在打扮上。
在外面谁不高看她几分,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张太”。
即使年少最落魄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弃对外表的追求,就算住贫民窟,走出去也是最漂亮的一朵花。
而现在,她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刚才在后视镜里看到,差点都认不出里面那个状似癫狂的老女人竟然是自己!
简直可以无缝进鬼片剧组当女鬼了。
她心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歇斯底里要冲上来:
“看到我还不下车问好,你家里的大人是怎么教你的,没大没小,也难怪,你外婆早早就死了,爸爸又不要你,也难怪这么没家教!”
张晴晴只敢在心里腹诽,但她恃着资格老辈分高,肆无忌惮地宣泄恶意。
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卖了原来的公司入手龙海实业的股票,结果公司没了,股份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套大房子,中看不中用,临了老了,富贵生活没了!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很明白,要不是有两个钱,风流潇洒的祖迪不会看上她。
何冰为什么当年没有一尸两命,把杨何玉也带走?
这样她就不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面对她恶毒的语言,杨小小只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谢巧玲:“你竟敢不知道我是谁!按辈分,你要叫我一声外婆!”
“刚才不是说我外婆早就死了吗,难道你是从下面上来找我的?”杨小小非常不解,歪着头等解释。
司机“噗呲”一声笑了。
谢巧玲抓狂了:“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说着就要扑上来。
韩宁不会给她留这个机会的,捉住她的手狠狠地往身后一拧,丝毫没有尊老爱幼怜香惜玉。
他在龙哥手下不仅仅做搬运货物的苦力,还学了打架的本事,别看谢巧玲来势汹汹,实际中看不中用,一招就被制服了。
她拼命挣扎:“救命啊,非礼啊!”
杨小小继续插刀:“这位婆婆,我男朋友非礼你是贪什么,贪你年纪大,贪你皱纹多,还是贪你几天不洗一次澡?”
“胡说,我两天洗一次澡!”谢巧玲气急败坏地说。
司机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星国现在这天气,两天洗一次澡也够呛,怪不得老夫人老爱用香水,原因在此!
这时,接到佣人通知的莫莉急匆匆地带人跑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连忙对司机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帮忙抓住她啊!”
司机被谢巧玲唬住,而且平时不是杨小小出粮给他,自然不肯出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听到莫莉下了命令,连忙帮忙压住谢巧玲。
韩宁似笑非笑:“这下不怕她喊非礼了?”
司机汗如泉涌:“韩先生说笑了。”
莫莉听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警察很快将人带走了。
何为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慰问杨小小,大惊小怪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老太太,而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
“舅舅,我真的没事,韩宁也在,我一直在车里,头发都没掉一根呢。”
何为觉得韩宁越看越顺眼了:“今天做得很好。”
韩宁微微一笑,给杨小小递了一杯水:“先喝杯水润润喉咙吧。”
她道声谢,接过水杯时发现他的手上布着几道血痕,心一下揪了起来,这是和谢巧玲搏斗时留下的:“你手上的伤,是刚才弄到的吗?”
“只是小伤而已。”
她非常不赞同:“那也要处理。”
说着又问莫莉:“舅妈,家里有红药水吗?”
“有的,你跟我来。”莫莉带她去拿。
两人离开了以后,何为看了一眼韩宁的手:“小小得动作快点,要不这几道伤口就要愈合了。”
何为觉得刚才看韩宁顺眼,果然是错觉。
他分明故意把伤口摆在杨小小面前的,好深的心机!
韩·心机boy·宁,抚着伤口笑吟吟地说:“哪有的事。”
何为不开心,回到书房开始让别人也不开心,拿起话筒开始打电话:“喂,我是何为,可以让人上门追债了。”
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何为,照片送过去了吗?……嗯,好的。”
莫莉进书房听到这番话,在他挂电话以后问:“不是迟点再拿出照片吗?”
“现在也是个好机会。”
莫莉说:“我辞退黄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