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玉泽池边人影攒动。
无数人盯着那缓缓浮出地底的玉泽池,却无一人前进。
破晓自远处飞来,仙风道骨。
环视了一圈因他安静的旷野,破晓拱了拱手,歉意道:“老朽徒儿成剑只需这一道淬剑程序,多谢各位道友成全。”
“若是不嫌弃,三日之后老夫玉泽城中布道,有缘者皆可前来。”
他这番话有礼有节,最多不过金丹元婴的修士们感受着这等大能的礼遇,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别扭也消散不见。
“剑尊哪里话,这玉泽池先进后进对我等影响不大,您若是有需要尽管进就是了。”
“剑尊慈爱,我等佩服至极。”
此起彼伏的赞赏中,破晓唇角勾了勾,飞身朝那浮出地面的玉泽池而去。
“等等。”此刻,忽而一声略显诡谲之声响起,分神期的气势散开,震慑的在场人心中一震。
破晓身形一顿,神色微微凝重回眸:“不知是哪位道兄,来此有何贵干?”
感受到那抹不逊于他的气势,他拱了拱手,肃然道:“今日我为弟子进入玉泽池,兄台若是有事可等改日再叙。”
“为了徒弟?”那幽幽的声音自远而近:“还是为了你那把半废的破晓剑?”
“怎的?一块水之精华还不够你修复它吗?”悠然声音传遍四周,与此同时危楼的身形也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他明明身着一身白袍,众人却是从那赫赫的威势中察觉到了如同鲜血一般的浓稠气息,让人见之生畏。
“魔修!”这一刻,看到他的人心中都升起了这般的想法。
而破晓,也在看到他的瞬间,神色倏然冷了下来:“危楼?”
危楼高居云端,因着全力运转法力原因,周身暴虐气息越发的浓郁:“是我,师尊。”
“杀我危家全家,这数年中,你可曾安眠?”
因着这意外还处于迷惑中的人听到他这般开口,不由重重吸了一口气。
这……
这人是破晓剑尊失踪那徒弟危楼?
他说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危家不是灭于那场兽潮中吗?
他为何说是破晓剑尊做的?
有人不禁从这三言两语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谢琢骑在远处的一棵树上,咔哧咔哧的咬着竹笋,眼中人性化的露出一丝嫌弃来。
这家伙,露面的也太过高调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入魔吗?
一个正道剑尊,一个魔界死敌,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你?
任你现在说的天花乱坠,只要破晓说句你因着入魔糊涂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果然。
谢琢这思绪落下的瞬间,便听破晓叹了口气,望向危楼的神色中满是怜悯:“当年你无法接受家中之事以至于入魔残害师兄,如今又要将我这个师尊除之而后快吗?”
“危楼,我说了许多次,你家中之事与我毫无关联,是你魔障了。”
危楼轻哼一声,泛着血色的眸子盯着破晓:“时过境迁,没有留下半点证据,你自然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