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脸色一变,头顶破晓剑飞出,朝着远处重伤的危楼又重重斩了一剑。
待人身影彻底消失后,他看着身旁没有追上去的师尊,轻轻哼了一声:“无稽之谈。”
他这般说,众人却是不自觉的将眸光投向了他的剑。
这剑上,难道真藏着水之精华的秘密?
别说,数年前那场兽潮还真有些奇怪。
察觉到众人眸光中隐含的东西,破晓面上不变,心中却恨不得再次那个死而复生的徒弟。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死了就死了,还活过来找他的麻烦做什么。
“师弟。”破天淡淡看了那泛着幽光的破晓剑一眼,淡淡道:“去为师侄炼剑吧,我在这守着。”
破晓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来:“好吧,只是……危楼这孩子。”
他又重重叹了一声,转身朝着玉泽池而去。
谢琢再次被契约牵引,跟着一路逃窜的危楼进入了魔气纵横的魔界。
穿过魔界那一刹那,危楼重重吐出一口血来,刚刚强撑着的威势半点不见。
在他身上,有数到闪着光芒的剑气缭绕,割裂出许多伤口来,那是破天和破晓的留在他体内的剑气。
用尽最后一丝魔气将那些剑气封存,危楼失了所有的力气狼狈躺在了一片荒芜的暗红色地面上。
他捂着脸,忽而闷笑出声,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大,传遍周遭荒芜的旷野。
许久后,他才望着魔界暗红的太阳,嘶哑开口:“破晓。”
这一次,他本就不是为了杀破晓而去的。
他并不自大,自然明白依照他现在的修为,没法杀了破晓。
此次,他想要的就是,破坏破晓炼剑的最后一步,让他的破晓剑无法成为完全体,当他无法升至渡劫。
他相信,依着破晓成魔的晋级执念,必定会去想其他办法。
做的越多,错得越多。
到时候,才他有办法揪出破晓的小尾巴,让危家当年之事大白天下。
他危家不能白死,而破晓,也不能保有清名在这天地间。
危楼笑得唇角出了血,才缓缓停了下来。
他闭上双眸,将自己沉入地底,开始养伤。
许久之后,他突然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突兀出现的疗伤药,神色惊疑不定。
这个场景,无端的让他想起了那个曾陪着他数年的小东西。
“小熊?”他喃喃自语,从地底倏然升起,环视着周围。
然而周围却依旧是荒芜一片,瞧不到半点熟悉的身影。
看什么看!
躲在老远的谢琢熊脸上出现一抹人性化的嫌弃来,不去疗伤鬼吼鬼叫什么?
这次送伤药,倒不是他真心疼了还是如何。
实在是,两人的契约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血剑魔尊留下来的的东西邪乎至极,危楼有意识的时候还好,待他完全封闭灵识疗伤的时候,那些疼痛就会悄悄的转移到他这个契约兽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享受了数日万箭穿心的滋味,谢琢不得不帮一把那慢悠悠疗伤的家伙,让他不至于被这感觉弄得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