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命令礼部人接管现场,谢琢便带着玄延回了潇湘宫中。
玄延唇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让谢琢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他警告的掐着人家的下巴,让人保证下次不会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玄延垂下长长的睫毛,沉默不语。
谢琢都被气笑了:“你这是在抗旨?”
“陛下若是觉得我抗旨,那便杀了我好了。”此刻,一向温和的家伙声音中也带了些火气。
他甚至直直的看向皇帝:“孙怀忠身上为什么能带着匕首到先帝的灵前?”
兵荒马乱之后,玄延的理智也回归识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的陛下是何等缜密之人,若是没有半点准备,怎么可能让孙怀忠带着匕首到先帝灵前?
谢琢喉间微微滚动,瞧着玄延胸前的一抹红色说不出话来。
今日之事确实是他刻意谋划,他想通过这件事,将先帝宫中那盘根错节的庞大宫人网络给撕开一个口子。
一个太监跟行刺帝王,安知其他宫人没有这个想法呢?
只需这一个借口,他就能将那些宫人放出宫去,而不是费尽心思还要受大臣们的叨叨。
一切都是最好的计策,只是他忘了通知玄延。
瞧着眼前这伤口,谢琢心中被愧疚溢满。
玄延如此质问不是因着自己受伤,而是因着陛下将自己处于这等危险的境地中。
然而瞧着陛下那般愧疚的神色,他又不忍心了。
“陛下。”他叹息一声,忍着疼痛将人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