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动,猛地看向了那团漆黑的人影。
“怎么了?”当那些人接近之时。谢琢也看到了担架上抬着的人。
他双眸紧紧的闭着,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白。
高左冷冷的环视周围,示意亲兵清除闲杂人等。
等只剩下谢琢和他们兄弟四人的时候,才咬牙道:“蛊!”
只这一句话,就让谢琢心中漏跳了半拍。
又是蛊!
曾经的聂擎便是因着这蛊而成了傻子模样,在他身边留了许久。
“怎么会中蛊?”谢琢神色阴沉,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高家兄弟咬牙:“殿中有皇帝心腹未死,趁王爷不注意袭击,划破了脸。”
聂擎脸上小小的伤口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下浮现,清晰无比。
“只手指盖大小的伤口,王爷便昏迷不醒。”高左语气沉沉:“这情况,与当日王爷中蛊时候一模一样,我不得不胆大猜测……”
“好了。”谢琢沉声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现在该做的是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不让大军因着这件事而动荡。
“封锁所有的消息,”谢琢脑中飞速转动,沉声道:“大军分两路,一路留在这清点人口财物,另一路护送王爷回京。”
“着人拟旨进京,准备登基事宜,就用传国玉玺。”
谢琢只觉得额间突突的跳,继续道:“之前寻的解药还有没有?若是没有就马上去寻!”
高后闻言连忙道:“那苗医当初只给了一个蛊虫,说是来之不易,这次恐怕要再回去拿!”
谢琢是亲眼看着那蛊虫在吃了上一只蛊虫之后身亡,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沉声道:“快!”
“若是可以,将那苗医给带回京中!”
好好的朝堂斗争动不动就加奇幻色彩,还是要有人守着才放心,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聂擎就一命呜呼了呢。
“是!”高后看了兄长一眼,沉声回答。
“在下即刻前往苗族,请谢公子务必为此事保密!”
“去吧!”谢琢垂眸瞧着躺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在他脸上戳了戳。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高左瞧着这一幕,眉头不自觉的跳了跳,却依旧没敢说话。
谢琢的吩咐随着玉玺一道道发了出去,大军也有条不紊的动了起来。
这一刻,谢琢无比感谢传国玉玺在聂擎出问题之前被找回来了,不然等待他的将是更深的地狱选择。
“叫人准备马车。”他瞧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的人,开口:“就说王爷见君父身死,伤心过度而无法行走。”
高左抽了抽唇角:“是。”
反都造了的人,谁会相信他因为伤心过度而无法骑马?
但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谢琢这个借口。
毕竟,大周向来以孝道治理天下,父亲死了儿子悲伤过度该符合那些个士大夫的想法。
别管从前聂擎是怎么做的,如今他肯装模作样伤心一下,便是给足了那些人的面子,能让未来登基的事宜更顺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