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可真能折腾，什么老的脏的、歪瓜裂枣的都能入口，你说，咱们父子当初眼睛怎么就那么瞎呢？”
“我为了她，背叛了小乔，你为了护着她，还有你的宝贝儿子，害得妈白白地失去了一双腿，自己也要死不活地躺在了这里。”
程浩铭满脸嘲讽，眼底却带上了几次苦涩。
如今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那些对不起小乔的事。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说……说完了就……就滚出去……”
程父由一个掌控着佑大集团公司的老总，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还只能瘫在床上的废物，就如从天堂一下子跌到地狱一般，本来就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地煎熬。
偏偏他的儿子，还时不时地就过来跟他汇报梅雨昕那个女人的‘光荣事迹’。
“我们父子难得能这么安静地说一会话，爸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绝情？”
看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怎么也坐不起来的父亲，程浩铭敛去了眼里的苦涩，有些病态地想。
他不是最惨的，至少能走能跑，四肢健全。
“爸，其实最让我伤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是你跟好个女人的事，而是，你竟然不顾我们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也不顾跟妈的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最后竟选择了跟梅雨昕在一起，选择了抛弃我跟我妈，护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如果不是他，她妈不会再也站不起来，梅雨昕也根本不可能从牢里出来。
程父沉默了，停下了挣扎坐起的动作。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其实他并不是护着梅雨昕，而是知道，他跟老婆儿子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调和的裂缝，很难再回到从前。
再加上，梅雨昕那边还有他的亲儿子。
他衡量了得失，才选择了护着她们母子。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程浩铭脑海中浮现了挺着大肚子，被祁慕寒小心地搀扶着回病房的苏乔。
“知道吗？小乔回来了，她终于舍得回国了。”
这三年来，他一直在小心地打听她的消息。
可不管他怎么打听，都没有得到过有关于她的一丝消息，只知道，当初她跟祁慕寒的那场豪华的婚礼，让国外数十家媒体争相报道。
“她看起来过得很幸福，气色很好，身体看起来也非常健康，这几年祁慕寒应该把她照顾得很好。”
“知道吗？小乔她怀孕了，而且马上就要生了。”
想到苏乔很快就要生了，程浩铭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丝毫无阴霾的笑容。
“怎么样？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我跟妈在医院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医院待产，她说，她肚子里是个儿子。”
“呵呵，是个儿子。”
“当初，你们一心盼着想要个孙子，千挑万选，花了重金找来了梅雨昕这个女人做代孕，逼着我背叛小乔，逼着我忘恩负义跟她离婚，可如今，你们得到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程浩铭一阵阵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