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和燎鸯在会客厅门口说了两句话,楼画也没仔细听,倒是一直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直到燎鸯带着雾青准备进入正厅,楼画才后退两步,寻见机会偷偷溜进了树林中。
怪。
要是让楼画给玉骨教的人打个标签,那一定是这个字。
太怪了。
先不论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带着面具,单是他们行动和说话的语气,就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若是打个比喻,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被操控的木偶一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提前规划好的,僵硬又没有感情。
玉骨教太过神秘,以前有什么大事几乎都不曾露面,除了前来示好的使者,也没人跟他们打过交道。
楼画曾经以为玉骨教就是个有野心并且不知在筹谋什么的奇怪组织罢了,但现在来看,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楼画心里思量着,随便找了棵能一眼看见会客厅正门的树,躺上去翘着腿,看着那条上山的路。
他从前几日起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玉骨教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计划看起来合理又顺利,但他们如何确定,清阳山的人一定会来。
这次围猎一共请了三方势力,其中两方都是妖族这边的人,正道仙门就清阳山一个,怎么看都怪极了,要楼画是清阳山的人,说这次没有阴谋他都不信。
势单力薄又远离宗门,到时候求救都来不及,清阳山那群人,怎么敢的啊。
所以楼画一直不相信清阳山的人会来。
如果那群人聪明一点,就根本不会搭理玉骨教的邀约。
但很快,楼画就发现自己错了。清阳山似乎当真是一群蠢蛋。
因为,他们还真的来人了。
和楼画记忆中的差不多,那群人穿着统一制式的白色制服,个个挺着背,装得一派正气的模样。
其中领头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头,瞧着脾气就不怎么好。
一个是一袭桃粉色衣裙的年轻姑娘,楼画猜,她大约是清阳山的那位归云君,花灼灼。
还有一个……
那人被树叶挡住了,楼画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一片烟青色的衣摆。
不知为何,单是看见那一抹烟青,楼画便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