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琨深深注视着阎攸宁,似乎要将阎攸宁的身影映刻在眼睛里一般,压抑着疯狂问道:“你为何这么问?”
“我觉得此物不简单。”阎攸宁笑着道,“听说你师父找到此物时,旁边的石壁上刻着的生辰八字和你的一模一样。”
柳浩琨显然很震惊,这么隐秘的只有他和孟鹿知道的事,阎攸宁为何会知晓?他伸手想去抓阎攸宁衣袖之际,一把剑鞘登时出现,抵在他的手肘上,剧痛袭来,他的手骤放下,再没办法接近阎攸宁。
池醉的剑未出鞘,带来的剑气却已然让柳浩琨无法动弹。
柳浩琨转头瞪向池醉,目光中的恨意好似要食其肉饮其血寑其皮,下一瞬,他的双腿忽然被狠狠打了一下,他猛然跪在地上,一口血忽然喷出来,一滴血溅落在阎攸宁手里的钟鼎上。
柳浩琨抬头时,看到阎攸宁微微弯着的眼眸全无笑意,漠然地凝视着他,他却忽然笑了。
疯魔的柳浩琨仿佛失了智,竟然一把抱住阎攸宁,然而还未碰到阎攸宁,刹那间,人直接被法力弹开,狠狠摔在铁栏杆上。
“柳浩琨,你疯了吗?”池醉下意识地站到阎攸宁身前挡住,厉声道。
“阎攸宁,当年你那般羞辱我,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倾慕你……”
“你这哪是倾慕,不过想拉我入地狱看我痛苦罢了。”阎攸宁看得很清楚,拉了池醉站到自己身边,蹲下身看向柳浩琨,明明是平视,却还是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笑着道:“当年,你是万千修士憧憬的天之骄子,天赋异禀又身负天阶法宝,从出生便像是注定会走在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上,站在修士之巅。可我打败了你,毁了锈尘七圣剑,让你受辱,让你觉得不甘,你才会时刻想到我。柳浩琨,你不爱我,也不爱顾澜澜,你爱的其实是自己。”
顾澜澜缓过气,听到阎攸宁所说的话,重新抬起了头,她愣愣地看向柳浩琨。
柳浩琨却疯狂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理智已然崩溃,心魔不断大喊着他当初抛弃顾澜澜,走到如此田地都是为了得到阎攸宁,而得到阎攸宁后做什么,当然是做那些阎攸宁曾做过的一切。
“那又如何?”柳浩琨笑到最后反问道。
“不如何。”阎攸宁摇摇头道,他人的想法与他何干。
阎攸宁没那么多心思去猜测别人的想法,这世间,能够让他花费心神猜测的只有池醉,也只有池醉才能让他有耐心的带领对方走出阴霾。
“不过就是要借你的魂魄一用。”阎攸宁嘴角勾起弧度,随后,他的手指隔空点在柳浩琨额头。
虽然柳浩琨如今手无缚鸡之力,阎攸宁说什么就能怎么样,但柳浩琨嘴角邪气的一勾,忽然拼着经脉寸断的痛苦催动了身上的禁制,禁制一有异动,孟鹿便会察觉。
阎攸宁并无丝毫惊慌,不慌不忙地抽出柳浩琨一缕魂魄,将魂魄引到四朱雀火神罩之际,孟鹿划破虚空瞬移到此间死牢。
柳浩琨手脚抽搐地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像是失了智,极度狼狈。
电光火石间,池醉身形一闪,长剑出鞘,与孟鹿的浮尘法器拼斗在一起。
法器的阵阵法力余波卷起地上的尘土,顾澜澜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紧抱自己的双腿瑟瑟发抖。
来自强大修士的余波刮在顾澜澜身上,身上衣衫破损,娇嫩的肌肤被划出一道道血痕,身体的疼痛让她捂嘴啜泣,就怕出点声音就成为众矢之的。
顾澜澜曾经作为修士,自认使用的招式酷炫帅气,如今重回凡人身才觉得这一切都那么恐怖,一不小心就会让凡人丢了性命。
这一刻,顾澜澜泪流满面,泪水里满是后悔,后悔冲动跑来死牢,深觉若是这次能够活下去,她再不想求仙问道,只想做个普通的凡人,平安康顺的过这穿越后的一生。
“魔僧行苦,魔头池醉!你们可真是嚣张!”孟鹿看到阎攸宁是战栗的,毕竟这是杀死宿承宣的人,而柳浩琨疯魔,无数弟子死亡、宿承宣死去后的玄微派,已经不再是正道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