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踏上二楼,他一眼就看见了那扇透着月光的窗户。
之前每次徐斯量来雾里街给他送糖醋排骨,他就趴在窗边看着这个人。
那段时间徐斯量的耐心可真好,既不会对他发脾气,还整天哄着他,除了爱说点流氓话以外哪哪都好。
就连说流氓话的声音也特别好听。
脑海中闪过这些事的时候,南妄顿时又开始难过了。
明明之前徐斯量对他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因为一点小事不要他了。
那个病秧子又没法给他当实验对象,他把自己气跑了,上哪儿再找一个像他这么高质量的鬼。
南妄垂着脑袋靠在墙角,抬手失魂落魄地摸了摸颈间的吊坠。
在把徐斯量从灵泉带出来之后,他不是没想过趁早剪断。
但每每拿起剪刀的时候,他都会莫名犹豫。
他想知道徐斯量发现自己被冥婚时候的反应。
是愤怒地吵嚷着要把它剪了,还是欣喜地把吊坠当成定情信物。
他希望这种羁绊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越来越深,深到徐斯量没法赶他走。
他也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却又控制不住。
可徐斯量这人可真过分。
之前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宝贝一会儿一句喜欢,最后还不是因为一个臭男人不要他了?
南妄靠坐在墙角,心里的酸楚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甚至想打开窗户大喊一句“徐斯量你个渣男”!
他当鬼这两年散漫惯了,心里这么想的,实际也是这么做的。
反正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把他徐斯量骂成什么样都没人知道。
于是他“唰”地一声拉开窗户,愤愤地嚎了一句。
等他嚎得心肝脾肺胃都勉强舒服了一点,他才深吸一口气,准备关窗休息。
结果就是这么吸了一口,他忽然闻到一缕十分熟悉的糖醋排骨的气息……
南妄倏地一愣,僵硬地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