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没彻底退的关系,向霖睡的不太踏实。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灯已经关了。借着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月光,向霖看见床边有个黑影。
他呼吸一滞,还没等发出声,额头便被轻轻搭上块湿毛巾。
向霖抿了抿嘴唇,赶紧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毛巾被拿走,没多久,重新浸过冷水的毛巾又被搭上来。
感受着额头的清爽和凉意,向霖懒洋洋地想:这次就当免费给祸害练手了。若干年后法国重逢,那个姓简名苏的白月光如果生病,蒋祸害也能迅速上手不是?这么想想,自己果然大度又贴心。
有可能是输液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被蒋铭宇照顾一晚上吓得够呛,第二天向霖情况好转不少,烧退了不说,肚子基本也不疼了。
天刚亮,向洪波就打来电话:“我们已经出发了。”
“你们?你和我妈不是在外地出差呢?”向霖惊奇。
“昨天赶回D市的。”向洪波解释,“回来才听说山体滑坡,你被滞留了。”
“说到山体滑坡。”向洪波顿了片刻,“你妈让我问问,小蒋用不用跟我们车回?”
向霖余光飘向窗边的蒋铭宇,果断拒绝:“不用。”
向洪波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后,向霖喊了声:“蒋铭宇。”
蒋铭宇回头看他,在初升朝阳映照下,眼圈黑的有些明显。向霖伸了个懒腰:“天也亮了,答应红姨的事也做到了,你此时不回更待何时?”
蒋铭宇好像想说什么。几秒钟后,他只是微微抬了下下巴,扭头就往外走。
向霖猜他可能是想提昨晚的事,交代两句债还完了,或者再多说个“滚出我的世界”?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蒋铭宇最终没开口。
蒋铭宇没提,向霖更不会主动提。看着蒋铭宇身影消失在门外,向霖慢吞吞扭了脖子——嘎嘣一声脆响。
果然是祸害,在床边虎视眈眈盯了一晚上,害得自己脖子都睡僵了。向霖撇撇嘴,刚活动两下脖子,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