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衙役走了,杜涣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公子,想要脱罪很简单,抵死不认即可。”
“难道……”杜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问道,“他真是……沈阁老?”
“不。”那名女子盯着杜涣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不、是!”
杜涣愣了愣,最终恍然道:“我懂了,多谢姑娘。”
女子看了眼被鲜血染红了的裤子,想必杜涣伤势颇为严重,她不由问道:“都察院怎么随意动刑?”
“我……我现在不算什么举子了,他们革除了我的功名。”杜涣说起此事,不仅身上痛,心更痛了。
“哎,这些药都是上品,对你的外伤有用。”女子叹了口气,看他伤在屁股,脸红了一下,“你……自己擦吧。”
“多谢姑娘,多谢你家主人。”杜涣也脸红了,他看着那名女子要走,突然问道,“等等,姑娘。”
“还有何事?”女子回首问道。
“敢问……敢问姑娘芳名。”杜涣低着头,吞吞吐吐道。
女子微微一笑,“木槿。”
等木槿从牢里出来,回到西苑后,站在皇帝面前,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杜公子伤得很严重,都察院对他用了重刑。”木槿如实说道。
萧翌皱起眉头,“他是举子,怎么随意动刑?”
“听杜公子说,自己被剥夺功名,不再是举人了。”
“都察院何时有权力随意革去举子功名了?”萧翌更生气了,他对一旁的陈公公道,“派名太医去都察院监,替杜涣治伤。”
都察院的官员擅自用刑,且严刑逼供一个文弱书生,何谈什么公平公正?皇帝派御医去,就是要狠狠的打都察院的脸。
“老奴领旨。”陈公公说罢,领命而去。
萧翌又看向木槿,“这次差事办得不错。”
木槿这次的任务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难的是不好混进去,不过见到杜涣后就简单了。只须向杜涣说一点,让他打死不承认认识沈嘉,此事可平。
“谢陛下。”木槿受了夸赞,一时有些高兴,随后又问,“陛下怎么不让姐姐去?”
“她二十五了,哪里能装得像不懂事的小丫鬟。你十六,刚刚好。”
萧翌要的,就是木槿这股天真无邪又胆大直爽的劲。毕竟,胆小或谨慎的丫头,怎么敢跑去都察院哭着闹着要见自家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