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涣恍然大悟,怪不得木槿能上三楼呢。
木槿打量杜涣一身白衣,看似朴素,实际上料子都是上佳的。她不由问道:“杜公子你怎么在外面游玩,不在书院读书吗?”
“早就不读了。”杜涣说道,“我现在帮家里做生意。”
“那有点可惜了。”木槿知道杜涣去年也是志在金榜题名,要不是那场fēng • bō,可能杜涣如今已经中了进士,当上了官。
“说起来上回我从狱中出来,离京匆忙,还未有机会感谢你家主人。”杜涣看向三楼,“如今遇上,也是巧了。不知姑娘可否引见?”
木槿闻言,有些迟疑,“我家主人来江南养病,恐怕不便见客。”
“哦,这样啊。”杜涣有些失落,“我家在杭州开了好几家药铺,也认识一些名医。若有需要,可直接来找我,也算报答他的恩情。”
木槿微微一福礼,“婢子替我家主人多谢公子了。”
木槿不敢多留,和杜涣说了一会儿话,又上楼了。杜涣恋恋不舍的望着木槿离去的背影,心叹这样美貌又可爱的女子,竟然只是个婢女,不知她的主人该是何等风流倜傥的人物。
他知道,当时派人来给他传信的,不是沈嘉。他左思右想,把自己结识的朋友排了个遍,却毫无线索。
三楼寝室中,萧翌和范大夫正坐在窗边纹枰论道。木槿悄无声息的进来,朝她姐姐木棉挥挥手。
两人在门外嘀咕片刻,木棉才回来,对主子道:“陛下,镇江上船的人,竟是杜涣。”
“原来是他。”萧翌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想到我们还未到杭州,就遇上熟人了。”
范大夫看在眼中,笑问道:“陛下要见杜涣吗?”
“我这个样子,见他做什么,不用了。”
今年萧翌的腿依旧不好,到了冬天便不见外人,平日里只能坐在轮椅上。并且随着天气变冷,萧翌体内的寒毒越发难熬了。
范大夫见状,建议陛下不如去南方温暖的地方养病,也可躲开宫中无数只窥探龙体的眼睛。
于是萧翌当机立断,一过完年就带着范大夫、木棉木槿等人出宫,乘官船从通惠河一路南下,沿着运河直达杭州。
至于为什么去杭州,萧翌说杭州风景不错,适合养病。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去杭州是为了谁。
萧翌不想见杜涣,可杜涣不知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见木槿,竟然独自带着好酒上了三楼。几名伪装成士兵的锦衣卫,抄起刀棍就要把他打出去。
“啊!别别别。别动手!”眼见棍棒就要加身了,杜涣不由惊呼出声。
谁能猜到上楼竟会被一顿毒打?原来那名官吏再三叮嘱他,不让他上三楼,是为了他好啊。
楼上,木槿听见杜涣的声音,急忙出来:“各位大哥,别打他,他是好人。”
锦衣卫住了手,杜涣冲木槿呵呵一笑,举了举手上提的东西:“我是来给恩人送酒的。”
“我家主子,不吃外食。”锦衣卫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