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秦徐再次梦见了骆清溪。
这回,是他未曾见过了骆清溪。
他蜷缩在壁炉前,窗外是无尽的山,无尽的雪,壁炉的温度并不高,小小的骆清溪发着抖,用期盼的目光凝望过每一个从门外进入的人。
然而他却始终没能等回自己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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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某个早晨,早上,当秦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处。
那里已然被贴上了阻绝贴,现在便应当在没有人能够在自己身上闻到骆清溪的气息了。
当天下午,秦徐跟霍雨尹水灯见面的时候,霍雨率先笑出了声:“挺好的,没味儿了,这几天你们也没再见面,怎么,终于宣告破裂了?”
秦徐自己闻不出来,“就上了点药,害,本来就没啥……贴了这玩意之后,真的跟没被标记过没分别么?”除开自己好像还能闻到骆清溪的信息素外。
霍雨凑到秦徐身边闻了闻:“是没什么分别,一般能被选做这种掩盖剂原材料的alpha气息都很淡,没有什么攻击性那种,像骆清溪那种,就不行。”
听别人又提起骆清溪的名字,秦徐心中泛起一丝微妙,随即他索性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了,霍雨,咱要不要来切磋一下?”
霍雨顿了顿,随即勾起唇角:“好是好,不过,好不容易的假期咱就要在训练场渡过吗?这也太残忍了。”
“那你们先玩,我练完之后去找你们。”秦徐的训练时间少,进度自然比不上同期一起训练的士兵们,为了跟上大家的步伐,他没有办法。
霍雨无奈叹息,“真是败给你了,罢了,到场地去吧,就当锻炼身体了,虽然天天都在锻炼。”
秦徐是的确没想到,今天却是碰到骆清溪。
那是在训练完毕之后的傍晚,三人走在回住处路上的时候。
大概是受了伤,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夕阳下他缓缓走过来的模样,没有想太多,秦徐近乎本能地迈步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受伤了?”
骆清溪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许久,他伸出手,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紧紧地锢住了手臂的手臂,眼睛发红,甚至语气中都是狠戾,他说:“不需要你关心。”
秦徐感到自己心被揪了一下,但他却也不能任由骆清溪这样一瘸一拐地走路,回头跟霍雨和尹水灯招呼一声,秦徐不由分说地按着骆清溪坐在了不远处的看台上。
将裤腿缓缓撩起,秦徐看见他被数个尖刺所深深扎入的皮肤,耐不住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秦徐按着骆清溪的肩膀叫他等一下,又连忙往最近的医疗器具存放点走过去。
找了不少的时间,秦徐回去的时候,骆清溪居然还在。
“忍一下。”将骆清溪的腿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秦徐拿出镊子微微用力,将里面的尖刺拔了出来,“你也太不小心了。”
“之前你也是这个时间跟他们一起。”骆清溪答非所问,他目光冷冷的,像是没什么感情。
秦徐嗯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忽然又想起骆清溪先前说的那番话,身上不要留有他的气味……么?骆清溪这家伙,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是对他彻底失望了么?还是……秦徐手中的动作不免慢了下去,他好像开始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了。
“还真没有味道了……你倒是听话。”骆清溪冷不丁开口,秦徐一愣,抬眸,却正对上他无甚神采的表情,“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