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偷偷摸摸的从萧云臻的房门出去,一个人悄默默的在酒店外面绕了一大圈,才从门口上电梯摸到了魏思思的房门口。
门响三声,里面没有人应。
安淮耐着性子又敲了三声,听见咕哝一声“谁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向门口靠近。她没回话,悄悄的躲在了门边,背部贴着墙。
“大半夜的谁啊?”魏思思睡的正香,拖着拖鞋嘟嘟囔囔过来开门。
门刚打开,安淮一个闪身,捂着魏思思的嘴巴,将人推进屋里,脚跟一勾,门就被带上了。
魏思思此刻陡然醒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带着帽子,恶狠狠的瞪着她的人,显然是安淮无疑。
“唔唔唔唔”
魏思思死命的伸出手去扣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尖利的指甲在她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安淮捂着她的嘴,一直往里推着她,直到把她抵在墙上。
“魏思思,我跟臻臻一直容你蹦跶,不是因为斗不过你,而是臻臻念你还有血脉亲情。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我劝你从现在开始最好收敛一点。”安淮眼神阴狠,恨不得自己此刻掐住的是魏思思的脖子。
魏思思眼神变换,拍打着她的手想要说话。
安淮这才松开了手。
魏思思惊恐的指着她:“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安淮横眉一瞪,“上次的网暴你敢说没有指使?何英事件你敢说没有参与?还有这次臻臻落水难道不是手笔?”
“你诬陷我。”魏思思心虚的不行,手指扣着墙,依然强硬的为自己辩驳。可是安淮阴狠的眼神让她慌张不已,她眼神一转,张嘴大喊:“救命——”
话音刚出,安淮袖间一柄小刀迅速的抵在了魏思思的脖子上,紧挨着她脖颈间的皮肉。
刀峰传来冰冷的凉意,让魏思思连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喉头一动,就蹭上了那刀。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次,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安淮冷漠的说道,好像魏思思的命在她手上顷刻之间就会化为乌有。
魏思思眼珠一转,霎那间脑子灵光一闪,怯怯的开口:“所以这段时间我倒的霉都是你搞得鬼?”
安淮愣了两秒,没有出口否认。
那些事情固然不是她做的,但她知道是罗承屹所为,不过此刻她愿意认下这些事情。
“安份些,你就好过些,听懂了吗?”安淮刀尖朝她脖子又逼近了一分。
魏思思赶紧点头答应:“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安淮快速收了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谁知魏思思贼心不死,眼睛迅速的瞄着桌子上的一个红酒杯,抓着就朝安淮的后脑扔了过去。
“去死吧你。”
安淮侧头一偏,伸长手臂快速抓住红酒杯,杯口在门把上狠狠一磕,玻璃碎在地上,红酒杯杯沿变得参差不齐。
她脚下虚步,身子化作一道残影,魏思思没眨眼也没瞧见这人是怎么快速的跑到自己跟前的,那锋利的玻璃口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听不懂人话?要不耳朵就别要了。”安淮缓缓移动红酒杯,尖尖的玻璃从魏思思脸上一点一点挪开,挪到了她耳垂上。
玻璃尖与耳垂挨的极紧,魏思思耳朵忍不住一缩,惶恐的求饶:“我听懂了我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好做人。”安淮丢了红酒杯,“别总想当个畜生。”
红酒杯落在地板上碎成一地,伴随着一声响,安淮已经开了门走的见不着影儿了。
魏思思急喘了好久口气,软成一团摊在地上。好久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
安淮从魏思思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又从大门出去了在外面绕了一圈。走着走着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杜河边上。
月色正好,她站在桥边上看着河面上倒映着的月影被阵阵涟漪荡成层层叠叠的样子,心里有些憋闷。
她摘了帽子,拿在手里,在杜河的桥边来来回回的游荡着,看着自己半个影子在河面上晃荡,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孤魂在陌生的世界飘荡着。没有来处没有归途,甚至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也需要借着别人的势力。
她觉得自己卑鄙极了,跟战场上偷功夺名的小人没什么区别。
安淮一圈一圈的走着,踢着自己的脚尖,在想自己除了爱,还能给萧云臻什么呢?萧云臻有家有爷爷,好像连爱都不缺。
身后突然有人轻轻抱住了她,她低头一看见那如葱白的手就知道是萧云臻。
法国的夜很清冷,她转身将萧云臻整个人都包在自己怀里:“你怎么出来了?”
“我醒了之后就不见你,心里害怕,就出来找你了。”萧云臻靠在她胸口,颇有些埋怨道,“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想着你也不认识路,就顺着今天走过的道儿一条条街寻你。”
安淮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满是歉意:“对不起啊,让我们臻臻担心了。”
“大半夜的,你出来干什么呢?”萧云臻抬起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