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
司徒修泽掷地有声,轻轻松松地就将欺君罔上这一项罪名扣到了张鹏运的头上。张鹏运脸色大变,害人不成反被将一军,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想到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这里倒下认输。
就见他咬了咬牙,厉声反驳:“胡说!臣对陛下之心那是日月可鉴!这种事是万万不敢做的,代王殿下您不要血口喷人!”
“本王从不胡说八道。”司徒修泽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这是这些年户部拨给工部的银两,每一笔的用途都记录在案。这一次修筑登仙台,你这上头登记的是金丝楠木,可你实际上送来的又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话都说到这儿了,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些银两究竟去了哪儿。
看着眼前的账册,还有百姓们指指点点的模样,张鹏运终究还是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账册为什么在代王的手里,他明明……
就在这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退散!”
听闻,先前还在张府门口看热闹的男女老少瞬间作鸟兽散散开。
只见一群面容肃穆的卫所军簇拥着一位身着曳撒飞鱼服的年轻宦官行至张府门前。
来人正是成诗。他此番前来正是奉了自家督公之命。
“张鹏运贪墨工部工银,用烂木头以次充好,人证物证俱在。”话毕,就见他抬手指向张鹏运,沉声道:“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看到这一幕,张鹏运算是明白了。前脚代王往他家送棺材,后脚东厂的人就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啊!
既然如此,那代王手里的账簿十有bā • jiǔ就是假的,因为真的账簿明明就在他家里,他不可能拿到。
想着,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道:“这账簿是假的!你们凭什么抓本官?凭借一本假账簿就敢抓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见成诗掀了掀眼皮道:“张大人怎么知道这是假账簿?莫非您知道真账簿在哪里?”
“那当然……”
话还没说完张鹏运瞬间反应了过来,紧紧闭上了嘴唇。
见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成诗心中顿时了然。他也不多话,抬手一指张府,沉声道:“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