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现在的心情有点激动,原来到这里像是枯竭了的灵感开始争先恐地涌出来，每一帧在脑内生成的情景都仿佛一幅完成度极高的油画。
即谢洵是被自己抓壮丁来的，他也有想要分享的冲动。
可是崩人设的果他体会过不止一次,每一次的痛苦都让他记忆犹新。
但还是好想找人说说话啊……
程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蓦地转过身，开始在人群找谢洵。
不过根不用找,他转过去的一瞬间,目光就跟对方撞了。
谢洵现在的眼神似乎跟以往都不,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子又说不出来,程澄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眨眨眼，对他招手,开口叫他：“宝贝！”
反正叫宝贝是不会错的，他开始重新回忆这个系统的bug，并努力往这些漏洞里钻。
对方听见了,没有犹豫地拨开人群,朝他走过来。
现在两人周围还有其他人，符合书里写过的“谢洵每次都会因为原主在众人面前黏腻的称呼、假装亲昵的动而感到反胃”,因此就跟婚礼及飞机的情况一样，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基不用太“恶毒”,自己只要说话肉麻一点，也算符合判定。
“宝贝，”程澄在开口之前又重复了一次那个前缀，说得顺口极了,“我现在非常开心。”
前面的称谓是为了保命，面跟的半句是真实的心情。
果然，没什么事发生。
听见程澄的话,谢洵脸没有明显的表情，但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程澄来也没指望谢洵能跟自己聊出什么来，但不重要，他就是需要一个人听自己唠唠就行。
“我记得我当时想要跟系里的一块儿来，那时候圣母塔还没封顶，来各自都腾不出时间就不了了之了，”程澄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分享，不过最都不忘加一句，“还好现在宝贝陪我一起来了。”
他边说还边时不时往谢洵那里瞟，希望主角不要被自己油到。
不知道是今天谢洵不想跟他计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程澄跟他说什么，基都能有回应，即很时候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嗯”，程澄就觉得完全足够。
大概是气氛不错，他又断断续续跟谢洵说了很，不过有了昨晚的教训，在他意识到跟原主人设差得太远时，就立刻捏着嗓子叫一声“老婆”或者“宝贝”，等这两个词都叫了太遍，还偶尔掺杂了几句“甜心”。
没想到谢洵还这就听了全程，有时候甚至还会给出一些别的回应。
他自己是早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就是不知道谢洵还能不能吃得今天的晚饭。
程澄在心里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替他背着画具的谢洵跟他并肩站着，程澄则把相机挂在脖子，一点也看不见之前颐指气的架子，看去简单又快乐，此时的他跟一个普通的游客没有任何区别。
他走一会儿就要停来拍照，要是拍得不满意还要重新拍，谢洵跟在他旁边，走几步就要停来等一等。
程澄再一次感慨叫谢洵来是个么正确的决定，为了怕他无聊：“要不你去门口等我？”
“不用。”谢洵说道，“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哦。”程澄眨眨眼睛。
谢洵今天脾气好像还真的挺好。程澄一边走一边想，虽然以前也没怎么见他发过脾气，不过还是免不了偶尔的冷嘲热讽，现在居然连阴阳怪气都没有了，实在是有些反常。
不过毕竟是两人一起出游，谢洵现在身边唯一认识的人也就自己一个，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容忍自己到现在的。
这么一想，程澄就又了一点“得寸进尺”的心思。
等一整圈逛完，他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干脆扯了一谢洵的袖子：“宝贝。我想去爬塔楼。”
谢洵这次都没问为什么，直接就说：“好。”
选择步行塔的人就少了许，从诞生面的门走进去，程澄站在底部向见一圈一圈的螺旋楼梯，沿着台阶而，与刚才恢弘的教堂相比，这里就显得愈发『逼』仄而私密了。
两人一前一走去，楼梯很细，几乎可以说是局促的，都是一条道，错身时还会贴着墙壁。
程澄一开始倒是挺积极的，结果爬了半小时就开始喊累。
他靠着栏杆休息：“我怎么又有点不想去了啊……”
“看去也没剩少了。”谢洵明明带着画具的，看去倒是一点事也没有，平静地问他，“确定不去吗？”
程澄看着他气都不带喘的，少觉得有点不公平。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谢洵语气波澜不惊，说的话让程澄怔了怔，“我身带着画具，背不了你。”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让你背过了？”程澄结巴了两句，说道。
不仅背过，还不止一次。
然而谢洵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答案。
“你那是什么眼神——”程澄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想要移开眼睛不与他对视，于是偏过头嘀咕着，“而且你怎么体力这么好的……”
结果刚移开眼，就听见一声轻笑。
塔楼内部非常安静，那一声笑被程澄听得很清楚，惊讶地重新转过头来。
“没你体力好。”谢洵与他重新对目光，悠悠地说道，“毕竟婚礼当晚你可——”
可是发了小半宿的酒疯。
谢洵觉得告诉他实情也没什么，结果那个“可是”都没说完，程澄瞬间警觉起来，脸忽地就红了一点，立刻恶狠狠打断：“不准再提那一晚的事！”
于是谢洵从善如流地一点头：“行。”
他忽然觉得程澄这副模样其实挺好看，想看看，干脆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