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清楚小白是怎么出手的,就连莫大大也是。
等蒋北终于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侧脸火辣辣地疼。身后的镖盘上,飞镖直挺挺地立于中心红点处。
蒋北愣了好久才敢伸手摸自己的脸。
刚好是破皮的程度,血丝慢慢往外渗。
“你!”蒋北惊怒。
“我什么?”小白歪了歪头,眼睛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这要是在深山老林,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被我怎样了吗?”
蒋北还想说什么,但是对上小白的眼神后,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就像是被山里的恶狼盯住了一样,冷酷,幽深,让人汗毛耸立。
“哥…你冷静点。”
阮南星挡在蒋北面前,看上去冷静,但是仔细看就发现他的手在抖。
小白重新看向了他,嘴角轻掀,眼神冰冷:“看来你们是把我之前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嗯?阮星河,我看上去脾气很好吗?”
阮星河的唇微微颤抖,嘴张了又张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小到大阅人无数,却是第一次见到白南星这样的人。
率性而为,无拘无束,像一只翱天际而翔的鹰,让人……很想把他的翅膀折下来。
莫大大围观着这窒息的场景,非常想找个隐蔽的地方默默猫着,但是出于人道主义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一下僵局。
他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人不作不死,自己也没什么义务把他们从火坑里拽上来。
突然,寝室的门“卡啦”一声,开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妖儿站在门边,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们是谁?”他看向蒋北和阮星河,表情天真中带着疑惑。
蒋北回过头,只一眼,就愣住了。
好漂亮的人……
他的皮肤像是白瓷一样,五官精致到挑不出错误,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抖,就连背后的光都像是在应和着他的到来一样,从门外洒了进来,刚刚跌入冰点的气氛重新回暖。
“呀!你流血了。”
蒋北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刚刚被小白威胁的恐惧和愤怒忽的瞬间抛到了脑后。
他看着这个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小美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摸摸他脸上的伤口,即将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小脸上满是心疼。
“一定很疼吧,我那里有创口贴,我帮你拿,你等一下哦。”
“哦……”蒋北盯着妖儿的背影,傻愣愣地点头。
“疼吗?我帮你吹吹?”妖儿拿来创口贴,眨了眨眼睛,一边说一边慢慢凑到人脸前,泛着水色的唇微微嘟起。
零距离被美颜暴击,鼻尖也萦绕着一股属于对方的淡淡香气,蒋北这时才反应过来,“轰”得一下脸红的彻底。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谢。”
妖儿抿嘴一笑:“干嘛这么见外。”
“你脸都红了。”
妖儿凑近,玉白的手指戳了戳蒋北的脸,歪头笑道:“傻大个。”
凉丝丝的手指碰上被蒸得热腾腾的脸,这么近的距离能看清楚对方密如鸦羽的睫毛、红润的嘴唇,还有高领毛衣下隐隐约约白到晃眼的纤瘦脖颈……
蒋北被萌得心肝乱颤,忙不迭后退几步。
好…好可爱。
殊不知现在妖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傻大个真可爱~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妖儿看向莫大大。
莫大大也不戳穿这人之前在门口贼兮兮地偷听了半晌,三言两语简单地概括了一下现在剧情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原来是这样……”妖儿的表情牟然变得有些哀伤。
他走到阮星河面前,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真诚:“这位同学,你不要怪南星,他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如果你知道了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比起他你已经很幸运了。”
说完,妖儿咬了咬唇,一副不忍说下去的模样。
阮星河:“……”
小白:???
你在说什么登西?
暧昧不清的态度能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
蒋北就是被忽悠成功的一员:“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妖儿重新看向他,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悲伤,抿了抿唇,欲语还休。
此时无声胜有声。
蒋北有些恍惚。
白南星无礼粗俗,桀骜不驯,出言辱骂阮叔叔一家不说,甚至一直在欺负阮星河——这是他一贯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