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反悔,但可以放水。何况就算向霖挖空心思想传授经验,也真没什么经验能传授,总不能实话实说,进步巨大是因为重生一次?
大致讲了讲英语学习方法,向霖趁着蒋铭宇开口前迅速道:“主任,我讲完了,能先走吗?”
许慧娟愣了一下,点头:“行,你有事就先走吧,我...”
“认真听课。”蒋铭宇突然插话。
许慧娟又愣了一下,反应了两秒钟才意识到:蒋铭宇是说考状元得益于认真听课。
“还有呢?”许慧娟问。
“没了,许主任我也先走了。”蒋铭宇跟在向霖身后站起来。他朝许慧娟微微点头,就跟着向霖出了门。
许慧娟:...
向霖气得直咬牙,一走出办公室,就连忙拉开和蒋铭宇的间距。
蒋铭宇仿佛没意识到他的闪避,也跟着他加快步伐。走到楼梯转角,向霖实在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通知书拿到了?”蒋铭宇问。
向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文件袋。刚刚在许慧娟办公室里,他已经拆开文件袋看过,里面有张红色边框的纸,清清楚楚写着G大录取通知书。
从文件带上收回目光,向霖下意识瞄向蒋铭宇的手。蒋铭宇手上也拿着个文件袋,都是邮政的袋子,光看外表跟向霖手上的没什么差异。
“你也拿到了?”向霖问。
蒋铭宇轻轻攥了下手,文件袋绷出个小小的弧度。
“T大通知书长什么样啊?拿出来瞧瞧?”向霖挑了下眉梢,心跳不自觉快了两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一方面确信蒋祸害会去T大,一方面又隐隐担忧:重生以后蒋祸害不少时候都奇奇怪怪,万一他在这事上也突然脑抽,搞不好就真没报T大。
蒋祸害如果没报T大的话,他会报哪里呢?还有哪所学校有法国交换生?向霖还没等回忆明白,就看蒋铭宇已经撕开了文件袋。
“呦?连口都还没拆?”向霖感慨,“见过世面的是不一样。”
蒋铭宇手指顿住,片刻后又继续。他撕文件袋的的工作不紧不慢,撕开的边并没有完全扯断,而是往后叠了一下,又塞回了袋子里。
果然是强迫症患者,向霖低头看看自己文件袋狗啃般的开口。
蒋铭宇拆完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张淡紫色通知书。
向霖扫了眼封面,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心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这张通知书向霖上辈子也见过,同样的颜色和形状,连摆放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蒋铭宇把通知书抽出来,展开举到向霖眼前。
通知书上明明白白写着T大建筑系。
“如你所愿。”蒋铭宇举着通知书说。
“这话怎么说的?硬要算,那也是如你所愿。”向霖也把自己的通知书亮出来。淡黄色纸张上印着红色边框,上面一排写着G大录取通知书,下面小字标注了珠宝设计专业。
T大和G大,一个在B市一个在H市,天南地北,再无交集。
很好,这样最好了。向霖笑笑,收起通知书转身就走。
蒋铭宇对着他背影问:“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个屁?”怼完人,向霖反应过来,“哦,满意,特别满意。”
“你...”蒋铭宇迟疑几秒,继续追问,“你哪天报道?”
向霖翻个白眼。
蒋铭宇的报道日期在9月5号,这点向霖记得很清楚。再晚一周就是,也就是向霖的生日。上辈子向霖还曾经哀叹过两三次,为什么T大就不能晚一周报道?如果T大能晚一周报道,就只用晚一周,蒋铭宇就能留在D市陪自己过生日。
然而这辈子不只是蒋铭宇,连向霖自己都没能留在D市过生日——G大比T大还要早一天报道。
拿到通知书当天,庄英就买好了机票。她原计划是跟向洪波送向霖去H市,没料到眼看着报到日期临近,向洪波生意上出了点问题。
这事上辈子向霖并不知道。听说生意出了事,他还紧张了几秒钟。
庄英倒是并不在意:“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越抵近报到日期,向洪波和庄英越忙碌。向霖问了两三次,没问出来什么情况,只能靠着上辈子的记忆东拼西凑。
限煤令这个时候肯定还没出,所以不可能是采矿受限制。如果是矿上有矿难,这时候也该见新闻报道了,可是新闻完全没有动静。不是限煤令、也不是矿难,还能有什么?
被他问了几天,庄英实在受不了,只能实话实说:“不至于矿难,只是出了个矿震。”
“矿...震?”向霖第一反应就是车震。
车里好歹还有个座椅、有个顶棚的,矿道里...还能震?那跟野战也差不到哪去吧?突兀的,向霖想到了环岛广场上那对无辜小情侣。
那对小情侣气呼呼的表情还浮现在眼前,无语至极的吐槽也仿佛回荡在耳边,向霖实在不愿意想当时的情形,只能拿起杯子装模作样喝上一口。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庄英看他神情,就知道向霖想差了,“xiǎo • diàn • yǐng看多了吧?”
“咳...什...什么xiǎo • diàn • yǐng?”向霖呛了。
“十bā • jiǔ岁的大小伙子了,还装呢?”庄英瞟他。
向霖挠挠鼻子尖,尽力做出个若无其事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