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擦了三天药,祁月白背上最浅的伤口已经好全了,就算是被抓得最狠的地方,也结出了硬痂,不用再擦药,也可以随便沾水了。
意识到以后不用再帮哥哥洗澡的那一刻,祁让狠狠地松了口气。
如果要用几个字来形容他这几天帮哥哥洗澡的经历,那只能用惨不忍睹这个词。
先不说第一天就差点摔了,之后的三天为了配合哥哥的日程,有时候早上得早起,有时候晚上又得等到特别晚,成天到晚都困得要死。
前两次祁让还要找借口让哥哥自己洗下半身,后来因为太困了,为了节约时间,直接自己上手了。
第一次上手帮哥哥洗的时候,祁月白都没想到祁让竟然不找借口躲过去了,罕见地愣了一下。
祁让早起没睡够,又是等到很晚帮哥哥洗澡,脑子不太清醒,察觉到哥哥好像起了点反应,傻了吧唧地说了一句:"它在跟我打招呼吗?"
祁月白:"……"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本来也还好,但是祁让没得到哥哥的回应,脑子一抽,跟握手似的上下晃了晃,"嘿,你好。"
虽然当时只有哥哥在,但由于这种行为实在过于离奇,清醒后的祁让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社会性死亡的痛苦。
随着哥哥的伤口好转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祁月白的事情处理完了,可以一起去看山鉾巡行了。
21号那天,祁让睡了一整个上午好好补了个觉,下午才和哥哥一起出门。
街上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数以千百的人跟着鉾车巡行,走到哪里,就热闹到哪里。
祁让也跟了一条街,还上鉾车转了一圈,觉得除了热闹也就没什么别的特别的地方了,和哥哥脱离了巡行的队伍,顺着街道逛了起来。
道路两旁依旧是摆了整整齐齐的两道卖货的摊位,有卖平安符的、也有卖吃的。
祁让一向是对吃的更感兴趣,闻到什么特别香的味道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往人群里挤。
祁月白不喜欢拥挤的人群,速度会比祁让慢上一些,通常都是祁让买到并且都吃上了,祁月白才能进来,这个时候如果祁让是买到了喜欢的食物,就会直接喂到他哥嘴里,如果不这么做,那说明祁让是踩雷了。
踩雷的机率其实还挺高的,大概也有两国之间口味差异的原因。
祁让今天第六次踩雷是一家特别火的炸串儿,味道实在太淡了,已经失去了炸串儿的灵魂。
把炸串收进踩雷的口袋里,祁让继续往前挤,没走多远又看到了一家枫叶做的美食,也是周围挤了一大堆人,几乎是老板刚做出来就被抢购一空了。
祁让来了兴趣,兴致冲冲地挤进了人群。
好容易挤进内圈,刚出的一一批已经被卖光了,祁让只能眼巴巴等着下一批,时不时还记得回头看一眼哥哥是不是正在往他这个方向走。
哥哥在往他这边走,新一批的枫叶糕点也上锅蒸了,祁让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他感觉好像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让疑惑地回过头,一个刚好在他右后方的男人对他笑了笑,似乎就是这人拍了他的肩膀。
男人一头金发,个子也撑得上鹤立鸡群,从五官来看,好像是个混血。
祁让可以肯定,他确实不认识这个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猜测大概是什么认错人的误会,回过了头。
不想那人竟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让只觉得莫名其妙,再次回过头,却看到那人已经挤到了他的身边。
男人笑着,用日语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在这里待了几天,能听出对法说的是日语已经是祁让的极限了,至于这人到底说了什么,祁让是完全没听懂。
祁让下意识回头去寻找哥哥帮忙,哥哥好像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情况,眼神有点沉,但是中间实在隔着太多人,估计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他只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着混血遗憾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听不懂。
混血顿了顿,换成英语又说了一句。
祁让:"……"
虽然但是,真的很抱歉,他的英语和日语是一个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