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号早晨,祁让起来晚了。
祁让刚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强,看起来时间还早,还心想着昨晚睡那么晚今天又起这么早为什么还感觉神清气爽的,直到他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大大的数字——10:19。
“啊——十点过了!哥!你怎么也不叫我起床啊!”
这个点肯定赶不上他之前的安排了,祁让一边大叫他哥,一边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在温暖的被窝里被捂得暖白的皮肤猝不及防接触到冷空气,立时冒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祁月白坐着的沙发距离床很近,一听到声音很快走了过来。
他拉高被子裹住祁让裸露在外的皮肤,说道:“下雨了,峡谷秋千暂时关闭,可以多睡会儿。”
“下雨了啊。”
祁让看了一眼窗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光线比往常昏暗的原因,此时耳朵也捕捉到了哗啦啦的雨声,阵势好像还不小。
“嗯,要开始降温了。”
祁让裹紧了小被子,嘟囔道:“还好我带了厚衣服!”
反正今天也出不去了,祁让干脆床也不打算起了,打了个哈切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
祁月白知道让让大概率不想爬起来洗漱了,倒了些涑口水让祁让漱了个口,又用清水简单帮他擦了下脸。
祁让幸福地眯着眼,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哥哥你真好!”
祁月白垂眸,语气淡漠,但又好像有点别的意味:“这会儿嘴倒是甜。”
“这怎么是嘴甜呢?我说的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大实话!哥哥你就是这么好啊。”祁让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清澈狡黠的圆眼,恨不得把‘我很真诚’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祁月白弯了弯唇,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早饭想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务。”
“我想喝粥。”
“好。”
祁月白用内线电话叫了早餐,祁让则是顺手打开手机看了会视频,他关注的一个吃播发了一个吃巧克力甜点的视频。
那个up主专做各种甜点a□□r的,今天准备的是一个六寸的巧克力蛋糕,还有松饼、千层之类的小甜点,一叉子下去,松软的蛋糕被切割开,她大口吃起来,幸福得眼睛微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饿得慌的原因,祁让突然有点馋了,本来他平时看这种视频时内心完全没有波动的。
祁让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滚到了距离他哥更近的一侧床沿:“哥~”
“怎么了?”
“我突然好想吃巧克力蛋糕啊。”
“现在点一个吗?可以当作饭后点心。”祁月白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附近有店,也支持配送。”
祁让心虚地眨巴着大眼睛:“可是我又不是很喜欢奶油。”怕哥哥觉得他破事儿多。
祁月白一点不见不耐烦,想了想,说道:“可以点一个布朗尼蛋糕。”
“那是什么?”
祁月白找到布朗尼蛋糕,拿给祁让看。
软绵的蛋糕组织配上浓郁的巧克力色,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绝对好吃!
祁让睁大眼睛:“哦~这个看起来不错,要不就点一个这个吧!”
点完蛋糕没多一会儿,早饭送过来了。
祁让现在就巨馋蛋糕,香甜软糯的小米粥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了,只能望蛋糕止渴,磨磨蹭蹭喝了半碗粥,就在这时,祁月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祁让以为是外卖来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便点了接通。
“祁月白!你就非要跟我作对是吗?你真以为祁氏全是你的天下了不成?”电话刚一接通,祁崇运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祁让愣了一下,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是爸爸打来的电话,正想问问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刚洗完手的祁月白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电话给我吧。”
“哦、哦,好。”祁让把手机递过去,“我以为、是外卖电话……”
“没事,你继续吃饭吧。”
说完,祁月白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祁让皱了皱眉,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没了胃口。
他本来以为,家里面只是妈妈对哥哥有偏见,但从这段时间的见闻来看,爸爸对哥哥分明也十分敌对。
明明……当初是他们自己为了利益才把哥哥带回来的。
祁让胡思乱想的时候,祁月白又回来了一趟,他明显还在和电话另一端的祁崇运解释着什么,却特意把刚送到的蛋糕给祁让提了进来。
祁月白把蛋糕放在桌上,示意祁让先吃,又对着祁崇运说着“我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打算……”再度走了出去。
祁让拆开蛋糕,五分钟前他还馋得偷偷咽口水,这会儿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了,草草吃了两口,便盯着门口走神。
好一会儿,祁月白才大开口走回来,祁让赶紧坐直了身子,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几天爸爸好像给你打了不少电话。”
“有两个跨国合作,涉及的资金数目很大,公司内部现在分成了两派。”
“你和爸爸是不同派的?”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支持派需要推一个代表出来,爸不希望那个代表是我而已。”
祁让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哥哥描述的这么简单,就光爸爸的态度就很值得琢磨了,他搞不懂公司里那些事情,只能尽量不去影响他哥。
“那你是不是需要回去?”
“我是需要回公司,雨势小一点就要走,”祁月白抹了抹祁让柔软的头发,问道:“你继续在这里玩儿?”
祁让摇头:“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一个人没什么好玩儿的。”
“那好,我们一起回去,下次再陪你补回来。”
“好,”祁让故作轻松地笑道:“下次来之前我一定要看好天气预报,我说什么也要去一次秋千峡谷!”
当天晚上,雨小了一点,航班恢复正常运行,祁让和哥哥搭乘晚班飞回了c市。
这一波寒潮影响的范围不小,c市也在下雨,不过都是些蒙蒙细雨,权当保湿喷雾了,大部分人是懒得打伞的,但总有人讨厌雨飘在脸上的感觉,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直到上了台阶,才收起伞,露出一张艳丽到令人目眩的美丽的脸。
本来暗暗讽刺她做作的人瞬间坐不住了,蠢蠢欲动想要上去搭讪。
可惜她今天的目的显然并不在此,将一张黑色的卡递给特殊通道处的侍者,侍者检查了一番,将她的手机等物寄存后,放她走了进去。
国色天香每周三会有一次特殊的主题表演,只有持有特殊通行卡的人才被允许入内,而且,入场前不允许携带任何摄像或者通信设备。
今晚的表演主题是“小红帽”,此时人还不多,几乎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中央的圆形舞台上,下面的看客互相甚至很难看清对方的脸。
00:12,表演准点开始,场内熙熙攘攘基本已经坐满了人。
江水心对舞台中央的表演没什么兴趣,只等舞台边缘的隔断网上的拍卖品上来之后,才眼睛微眯,一个一个看过去。
他要找的人是今晚的13号,腿上纹着一簇醉蝶花,很是艳丽,那个人的五官变了很多,身上也早不存在当初的市侩与瑟缩,如果不是因为江水心把祁月白定为了怀疑对象,再找十年也很难把他找出来。
到了竞拍环节,以防万一,江水心勾选了买断价,并没有参与竞价,直接赢得了13号。
十分钟后,他被引到了楼上的一间包厢。
13号已经在包间等候,没穿衣服,慵懒地侧躺在矮榻上抽烟。
他眼神迷离,好一会儿才看清江水心的脸,笑道:“竟然是个女人,那我今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伺候男人。”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江水心慢慢走到软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13号,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陆北。”
陆北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猛地坐直了身子,阴冷地看着江水心,“你是谁?”
“我是祁让的同学。”
“也是来找我报仇的?”陆北恶劣地扯起嘴角,“他肯定是死了,所以你们才会来找我哭丧。”
“他没死,活得挺好的。”
甚至,活得很开心。
江水心想起这几天祁让没间断过的朋友圈,永远都围绕着一个祁月白,尤其是昨晚发的那张图片——祁让坐在祁月白的肩膀居高临下拍了一张照片。
那种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的幸福,让江水心眼尾猩红,在红色眼线的衬托下,有一种妖艳的美感。
陆北察觉到了什么,挑眉瘫回床上吸了一口烟,嘲讽地感叹道:“那老天实在太不开眼了。”
“你很讨厌他?”
“难道我不该讨厌他吗?”陆北眼睛微眯,想起高中时祁让那张对谁都笑眯眯的脸,嘲讽地道:“虚伪、善妒、惯会装可怜,表面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实际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家世的贱人罢了。“
“你还不知道吧?祁让看着一脸清纯,高二就爬过他哥的床了,脱光了躺人床上,不过被丢了出来。”
想起祁让那副哭得快要断气的样子,陆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是他这几年唯一撑下去的动力,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神变得迷离又疯狂。
“啊,还有,他还xī • dú呢,有意思吧?他比我好得了多少呢?至少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呢,恨不得把自己作践到泥里,就为了让他亲爱的哥哥看他一眼……那个娇弱的祁少爷,现在应该也没有把毒戒了吧。毕竟,他当年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高纯度的□□……”
□□,沾染上几乎没有戒除的可能,纯度越高,越容易上瘾,越难戒除……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北忽地笑了起来,“可惜他现在竟然还没死,真没意思。”
江水心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13号包间的,他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他的脑子很乱,很多声音交杂在里面,有兰姨歇斯底里地求妈妈让她解脱,有陆北嘲讽的声音描述出祁让肮脏的过去,有祁让气呼呼地教育他应该怎样处理人际关系……吵得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骗子……”
骗子,他是一个骗子,他根本不是神,他既不神性也不完美,他勾引自己的哥哥,他将毒品注入自己的身体,他宁愿沉浸在片刻的欢愉里。
一想到他曾经画过这样肮脏的祁让,江水心趴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拍环节,以防万一,江水心勾选了买断价,并没有参与竞价,直接赢得了13号。
十分钟后,他被引到了楼上的一间包厢。
13号已经在包间等候,没穿衣服,慵懒地侧躺在矮榻上抽烟。
他眼神迷离,好一会儿才看清江水心的脸,笑道:“竟然是个女人,那我今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伺候男人。”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江水心慢慢走到软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13号,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陆北。”
陆北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猛地坐直了身子,阴冷地看着江水心,“你是谁?”
“我是祁让的同学。”
“也是来找我报仇的?”陆北恶劣地扯起嘴角,“他肯定是死了,所以你们才会来找我哭丧。”
“他没死,活得挺好的。”
甚至,活得很开心。
江水心想起这几天祁让没间断过的朋友圈,永远都围绕着一个祁月白,尤其是昨晚发的那张图片——祁让坐在祁月白的肩膀居高临下拍了一张照片。
那种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的幸福,让江水心眼尾猩红,在红色眼线的衬托下,有一种妖艳的美感。
陆北察觉到了什么,挑眉瘫回床上吸了一口烟,嘲讽地感叹道:“那老天实在太不开眼了。”
“你很讨厌他?”
“难道我不该讨厌他吗?”陆北眼睛微眯,想起高中时祁让那张对谁都笑眯眯的脸,嘲讽地道:“虚伪、善妒、惯会装可怜,表面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实际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家世的贱人罢了。“
“你还不知道吧?祁让看着一脸清纯,高二就爬过他哥的床了,脱光了躺人床上,不过被丢了出来。”
想起祁让那副哭得快要断气的样子,陆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是他这几年唯一撑下去的动力,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神变得迷离又疯狂。
“啊,还有,他还xī • dú呢,有意思吧?他比我好得了多少呢?至少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呢,恨不得把自己作践到泥里,就为了让他亲爱的哥哥看他一眼……那个娇弱的祁少爷,现在应该也没有把毒戒了吧。毕竟,他当年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高纯度的□□……”
□□,沾染上几乎没有戒除的可能,纯度越高,越容易上瘾,越难戒除……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北忽地笑了起来,“可惜他现在竟然还没死,真没意思。”
江水心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13号包间的,他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他的脑子很乱,很多声音交杂在里面,有兰姨歇斯底里地求妈妈让她解脱,有陆北嘲讽的声音描述出祁让肮脏的过去,有祁让气呼呼地教育他应该怎样处理人际关系……吵得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骗子……”
骗子,他是一个骗子,他根本不是神,他既不神性也不完美,他勾引自己的哥哥,他将毒品注入自己的身体,他宁愿沉浸在片刻的欢愉里。
一想到他曾经画过这样肮脏的祁让,江水心趴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拍环节,以防万一,江水心勾选了买断价,并没有参与竞价,直接赢得了13号。
十分钟后,他被引到了楼上的一间包厢。
13号已经在包间等候,没穿衣服,慵懒地侧躺在矮榻上抽烟。
他眼神迷离,好一会儿才看清江水心的脸,笑道:“竟然是个女人,那我今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伺候男人。”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江水心慢慢走到软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13号,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