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疼不疼?”靳鸣声从隐藏的地方现出身。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一而再地跟踪虞景和沈沉,不过这一次,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
他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瓶水,冲掉虞景手掌上的脏污,冰冷的水冲击过细嫩破碎的肌肤,疼的虞景微微一颤。
“忍一忍。”靳鸣声从来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但不讨厌。
靳鸣声皱着眉头为虞景清理伤口的样子,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他记得从前有一次自己意外受伤,沈沉就是这样拧着眉,也不说话,只沉着张脸,手指轻柔的帮他治疗。
仔细看看,这两人面容还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双眼皮褶皱细细一条但很深,眼睛形状平直,眼头很尖。
“看什么?”靳鸣声突然问道。
“你的眼睛和沈沉的好像。”虞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后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张了张唇,没有说话。
“是,很像,那你要不要放弃他和我在一起?”靳鸣声没好气地说,抬了抬手似乎要重重朝虞景受伤的拍去。
虞景吓了一跳,想要挣开,却没挣动,握着自己手的力气很大,他害怕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落在伤口上的是轻柔的触摸。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靳鸣声低着头为伤口处贴好创可贴,说话声感觉像是随口一说,丝毫不在意答案是否符合心意。
“我之前都拒绝过你了。”虞景咬着下唇,声音可怜。
“没关系,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都可以。”
尽管靳鸣声动作生涩,伤口却被处理的很好,虞景很少感受到疼痛,或许因为吸血鬼体质太好的原因,他觉得伤口似乎快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好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靳鸣声将散落在地的包装收拾好,一把将虞景从地上拉起,拍去他身上的灰尘。
“不要,我的家人在等我。”虞景的拒绝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帮了自己,自己却连一起去玩都不同意。
可是厄尔斯的确在校门口等着自己回去,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虞景说自己要来学校时,厄尔斯的脸色很难看,虽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周身都沉浸在灰色的气氛中,把虞景吓了一跳。
“好吧,我送你到校门。”靳鸣声没有在意,脸上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失落,甚至嘴角还有着淡淡的浅笑,意味不明。
虞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被拒绝没有一点难受,如果是他自己,被拒绝后一定会伤心的想哭。
厄尔斯果然站在校门口,听了上次虞景的建议,他没有再光拿着伞却被阳光灼烧。
这一次,黑色的雨伞将阳光阻隔在外,虞景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厄尔斯这幅模样却不显得奇怪,有种从古老油画中走出的感觉。
他静静站立没有一点其他动作,就像每一次虞景回到家中他静立在床边的模样,沉默地像没有生命。
“厄尔斯!”虞景不禁喊道。
小伯爵清亮的声音唤醒沉默的管家,厄尔斯注意到虞景并非独自一人,和他一起过来的人有着一头金发,阳光照过去还有些刺眼。
厄尔斯眯眼躲避反射的光芒,金色,他最讨厌的颜色,那个顶着头干枯稻草样头发的男人,像极了他曾见过一面的一个人。
“小景,那我就先走了。”靳声鸣笑着摆手,看样子心情很好。
虞景满头雾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高兴成这样。
“对了,看好你家的小少爷哦,小心被抓走。”靳声鸣突然想起什么,后退两步看着一脸戒备的厄尔斯,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话。
声音很小,连站在他们身边的虞景都没听清。
“他和你说什么了?”虞景等靳声鸣走远后,好奇地问厄尔斯。
“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厄尔斯没有回答,只是牵起虞景的手。
靳声鸣的话,厄尔斯并不担心,他有自信,没有人可以把小伯爵从他的身边带走,但抓走,这个字眼让他有些在意,让他不禁想起昨夜伯爵被吸血鬼猎人伤到的事情。
这是对他的挑衅,还是善意的提醒?
虞景照例给林空带回了鲜花饼,但他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开心,或许是在古堡中呆的太久了,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林空越来越沉默,很多时候,虞景看见他总是站在窗户前,遥遥看着远方的天空,脸上笑容越来越少几乎消失了。
虞景想,或许他想家人了。
虞景明白这种感情,他也很想他的家人。面对着林空时,虞景越发的不自在,他总觉得,是自己将他伤害成了这样。
明明任务是做个不做坏事的反派,但他还是做了。
“要不要回家看看?”虞景嚅嗫着张口,甚至有些自责。